半夜睡正香被吵醒,邻居自然骂骂咧咧。
转而一听出了人命,且还闹鬼,当即跟过来。
兵分两路有人跑去喊大队长和村里的赤脚大夫。
果不其然,一进这家的院子大家先冷得抖三抖。
原先不信闹鬼的这下面色一白,腿一软差点儿没跪下。
再一看院里江栖沅抱着的若隐若现的人影,以及那人影青白的脸色,有俩胆子小的人当场就翻白眼吓晕过去。
据说名字是‘死女’的小女鬼仰头,指着那俩晕过去的人,“他们怕我。”
她刚才收敛了暴躁的鬼气,化身一副干净乖巧的样子,任由江栖沅揉搓。
江栖沅摸摸她的头,紧了紧裹在她身上的外套,这孩子死前衣服都破成碎布了。
叫完人,陆珩回来站到江栖沅旁边。
刚才还坚定不移唯物主义的人,现在的世界观受到剧烈撞击,濒临崩溃。
这种感觉甚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江栖沅和小女鬼相处得其乐融融。
被喊来的社员把据说是婆媳的两人搬到床上,赶到的赤脚大夫对其进行紧急救治。
这些人不例外都对江栖沅和她抱着的鬼影避之不及。
一开始看到江栖沅这个扫把星,有人下意识就要开口大骂。
但瞥到小女鬼,到嘴边的脏话瞬间被吓回去。
憋得不行,只能跟左右来看热闹的人小声抱怨。
紧接着大队干部们出现,还带来了这家另一个人。
陆珩认出,那是之前开门后跑出去的男人。
江栖沅和陆珩像两个隐形人,立在院里一角。
无人打扰,无人敢关注。
最后急匆匆赶来的是赖招娣。
胖乎乎的脸上一额头汗,进了院子直冲江栖沅而来,“没事吧小沅?”
随着她的道来,围观的社员们也相继敢把视线投过来。
江栖沅摇头,“二婶我没事。”
她把小女鬼放下,在赖招娣面前转了一圈,“我好得很。奶奶说我的命格凶煞,鬼都怕我。”
赖招娣真是紧赶慢赶都没捂住这孩子的嘴。
她那个气,这话是能说的?
还当着你对象的面说?
赖招娣一脸讪笑,同陆珩解释:“这孩子净瞎说,什么凶不凶的,那都是封建迷信,你说是吧小陆?”
陆珩:“……”
当着一个小女鬼的面,他点不下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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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大夫满头大汗出来,找上大队干部。
大队长紧急组织人手,带那位肚子被剖开的年轻媳妇儿进城去医院。
听大夫说女人可能失血过多救不回来,先前逃跑的男人面色惊恐地望向小女鬼,尖叫一声又想逃。
来看热闹的社员们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哪能让他逃走?
男人被拦下送回院里,疯癫挣扎:“是它干的!是死女干的!有鬼!是鬼杀了人!”
围观社员呸一声。
“鬼?那不是你闺女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把孩子弄死了,这不活该被报复吗?”
“就是,你看见那孩子没,我来得早,那浑身没一块好肉。”
有人觉得罪不至此。
“那也不能杀自己爹娘啊?好歹生养一场!”
这话一出立马遭来唾骂。
“我可去你的吧!你不就是心虚吗?你上一个闺女就卖给傻子当了童养媳你当咱不知道?”
那人脸色一变,恼羞成怒,说着就挠上去。
人群顿时爆发混战。
大队长一声怒喝,“都给老子住手!”
真踏马费劲,当着鬼的面都能打起来!
对此陆珩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情绪。
他心中异常平静。
可能就多了点好奇。
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见了鬼也只是害怕,没那么惊讶?
……有些人甚至都不怕,大胆地看了小女鬼好多次。
很快恢复秩序。
大队长带人进了这家堂屋。
堂上坐着大队干部和村里江姓的长辈。
疯狂想要逃跑的男人被几个青壮压到堂屋中跪下。
堂屋此时俨然成为一个小公堂。
围观社员们一窝蜂涌进院子。
但都离江栖沅几人远远的。
人多就乱糟糟的,你一句我一句能把屋顶都吵翻。
大队长江有福眉头一皱,一砸桌子:“都给我安静!”
他在村里素有威望,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大队长跟几个干部和长辈对视,点点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