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桑桑回了客栈后,本想去道歉,却吃了闭门羹。
晚上她躺在床上,施展入梦术,本想去梦中照顾下小郁非晚,可她试了半天,穿越了数十个梦境,就是没看到郁非晚的梦境。
要么就是郁非晚根本没睡,要么就是他用了法术不让她入梦了。
后半夜,耗费太多心神的慕桑桑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吃过纪衡送来的早饭后,她问纪衡:“你们尊主还是不肯见我吗?”
纪衡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尊主在闹什么别扭,人家姑娘都要来服软了,他竟然不肯见了。
前几日眼巴巴盯着人家姑娘的是他,现在给姑娘摆脸色的也是他。
纪衡表示不理解。
慕桑桑也不理解郁非晚的心情,她向来猜不透郁非晚。
罢了,她摇摇头,“等他心情好了,自然会见我的。”
纪衡有意替他的尊主哄慕桑桑开心,遂提议道:“慕姑娘今日若没事可以去城中逛一逛,下了雪的白玉城漂亮极了,大家都说像是天上的仙宫呢。”
仙宫么,她倒是见过。
不过她见到的那个安静得像是一座坟墓,里面住着一个孤独的小孩。
“好吧,我去看看。”慕桑桑起身穿上厚披风,揣上暖炉,跟在纪衡身后出了房门。
要下楼,必然要经过郁非晚的房间,他的房间依然紧闭着,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想了想,她问纪衡:“你们尊主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应是,找到了吧。”纪衡解释道,“尊主从不让我们插手这事。”
“噢。”看来纪衡也不知道郁非晚要铸剑做什么了。
路过她房间时,她刻意将脚步放慢了些,声音也稍稍提高了,“你们尊主,要出去逛逛吗?”
房内郁非晚手臂微僵,本欲送往口中的茶水泼洒了几滴出来,热气腾腾地落在他手背,烫出两滴红痕。
手下惊呼:“尊主被茶水烫到了,快拿药来!”
郁非晚急急打断:“不必!”
好端端的,怎么能被茶水烫伤呢?还是在她刚好经过时烫伤。
慕桑桑安静盯着郁非晚的房门,片刻后,她敲响了房门,“郁非晚,你要出去逛逛吗?”
郁非晚的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用了。”
“好,那我去了。”
郁非晚等了半晌,听到慕桑桑出了客栈后,才意识到自己举着方才那杯茶已经很久了。
茶水变温,手背被烫出的红痕已经恢复。
他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只好抬手将手中已经变温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苦。
*
纪衡显然已经将白玉城有名气的地方调查清楚,慕桑桑就负责坐在马车里,到了景点下马车转一圈,吃些美食。在马车里听纪衡讲解名胜古迹。
不知马车行到了哪一处,外面锣鼓声逐渐响起来。
慕桑桑撩开车帘往外看去,发现马车正在经过的这条街上有许多会动的小雪人。
那些雪人只到人的腰侧高,模样憨态可掬,走起路左摇右摆,颇像前世的企鹅。
纪衡含笑道:“这些雪人芯子里都是傀儡,每逢雪日,傀儡修士就会将傀儡扮作这个模样。今日恰逢白玉城的建成日,出来玩的雪人傀儡便多了些。”
“哦?”说道建城,慕桑桑就想起了天才傀儡修士洛云瑶,想到洛云瑶,就想到了和洛云瑶有旧识的郁非晚父母。
“纪衡,你知晓郁非晚父母是怎么和洛云瑶认识的吗?”
纪衡愣了愣,飞快垂下眸掩饰眸中划过的厌恶,抬眸时,已是神色如常,“几百年前,那时还没有专门修炼傀儡术的修士。因为那时傀儡最多只能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平时只供修士解闷用。很长时间内,傀儡术只是奇门术法中最无用的一门。”
“但是后来洛云瑶出现了,所以傀儡术逐渐发展壮大了?”慕桑桑问。
“对。”纪衡点点头,“但洛云瑶的成长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她蒙难时,尊主的父母曾伸出过援手。”
慕桑桑:“蒙难?”
她听故事入迷,本是随口问,但见纪衡迟疑了下,面色僵硬了几分,她心中一沉,刚想开口,就听见纪衡道:“洛云瑶本是奇术三门之一洛门的庶女,从小不受重视。但在她十二岁时,却用傀儡术在奇门法会上一鸣惊人。而这也是她灾祸的来源。”
而后,几乎整个修真界都来巴结这位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家主爹眼红傀儡术,又不想让小姑娘出风头,因此便从小姑娘那里骗来了傀儡术,教会了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们。
慕桑桑听得拳头都硬了,立刻问道:“后来呢?”
纪衡眉峰上挑,嘲讽地笑开:“那时洛云瑶年纪尚小,对于傀儡术也是一知半解,只能将自己会的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