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女的暧昧情愫。
两人心意相通,家世相当,公婆喜爱,面对这样一段好姻缘,苏婉儿为何会愁眉不展呢?
慕桑桑没有问,她知道答案一定在信中。
“起初,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交流。直到去年,齐商哥哥生了一场重病,通信便断了半年。后来齐商哥哥病好了,我们恢复了书信交流,但......他的信却和之前不一样了。”
慕桑桑恰好读到了一封和之前不同的信,便明白了为何苏婉儿会觉得不解。
苏婉儿和李齐商交流走得是含蓄婉约风格,每次读信,都要先做一次阅读理解才能读懂他们要表达的情意。
但李齐商自从病好后,信中风格偏向直白,甚至直接写出了“盼你早日嫁入李府”这种话。
慕桑桑沉吟半晌,猜测道:“人生重病之后心境难免会发生变化。”
“我知道,因此起初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也并未放在心上。”苏婉儿见信实在太多,直接抽出了最内侧一张,“只是半个月前,我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慕桑桑垂眸看去,瞳孔立刻放大,呼吸也急促了一分。
那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已死去,不要出嫁!”
苏婉儿道:“对比之前的信件,这封信的笔迹稚嫩,像是刚学写字的幼儿所写。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齐商哥哥写的。而之前那些......\"
她看向放在桌上的那些信,苦涩笑道:“像是有人故意模仿齐商哥哥的笔迹写成。”
“从信中内容判断,他们的目的是让你尽早嫁去李府。”慕桑桑思索着,问,“李齐商病好后,你可再见过他?”
“见过的。”苏婉儿道,“他来我家提亲,举止言行皆无异常。若不是半月前来的这封信,我断然是不会怀疑的。”
她叹了口气,“此事我未曾告诉家人,只怕是恶作剧。只是我心中一直放心不下,这才今日偷跑出来,想找位有真才实学的道长问一问。”
“我,可还能嫁给齐商哥哥?”
她说到此处,抬眼看向慕桑桑,眼中落下两滴清泪。
郁非晚在一旁看完了那沓信件,他又将信件分成两沓,扯扯慕桑桑的袖子,指着其中一沓道:“有不祥的气息。”
慕桑桑冲他点点头,拿着手中的信纸,闭上了眼睛。
一个男子动作僵硬地在信纸上写字,他努力地拿起毛笔,仿佛手不是自己的一般,将手悬着半天,才在纸上落了笔
但墨早已滴下,晕开一片黑色墨迹。
男子不放弃,慢慢地换了一张纸,再次抬笔。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写,但似乎有人在和他抢身体的控制权,他不得不将所想所念化作一句话,仿佛幼时学字般,一笔一划写下。
写好后,他将信纸绑在信鸽腿上,看着信鸽展翅,飞上蓝天。
而后他拿起了毛笔,发狠插入了自己的眼中。
待两眼戳瞎,他放声而笑,“来啊,我不怕你!我把眼睛戳瞎了,你就再也不能给婉儿写信了,我绝不会让婉儿嫁给你!来啊!”
画面在此中断,慕桑桑知道那是因为对方修为比自己高,阻止了自己窥探更多。
她微微叹了口气,将那张只写了一句话的信小心折好,和李齐商病前的信放在一起,递给苏婉儿,“苏姑娘,这个婚你怕是结不成了。李齐商他,可能已经被妖物控制了。”
苏婉儿瞳孔紧锁,伸出去接信的手僵住,任那些信纸落了一地。
“可......可还有解救他的方法?”苏婉儿捂住嘴,声音带上了哭腔。
慕桑桑蹲下来替她捡起信,没有说话。
郁非晚却回答了苏婉儿:“李齐商早就死在了半年前那场重病中,之后给你回信的皆是那个妖物。你还是回去通知你父母,尽快退婚吧。”
他少年老成,虽然年纪小,但苏婉儿并却觉得他声音中有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将慕桑桑递给她的信放在心口,紧紧闭上了眼。
“齐商哥哥。”
*
回了家后,慕桑桑将用预言术看到的片段和郁非晚说了,她本想找慕宁风讨论,可是这几日慕宁风不在家,于是只剩下她和郁非晚讨论。
夜深了,慕桑桑还在试图猜出占据李齐商身体的妖物是什么。但看郁非晚精神困顿,眼睛已经快要合上了,她顿时生出了一股子懊恼。
她还是习惯了依靠郁非晚,尽管他现在只是七岁孩童模样。
“去睡吧,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得高。”慕桑桑摸了摸郁非晚的头。
郁非晚不满地轻哼了声,撇了撇嘴,“那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后,他三两步走到床上,头一沾枕头,便闭上了眼睛。
唯有困意上来时,郁非晚才看得出是个小孩子啊。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