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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阁的守门弟子们忽然看见一股魔气向着山门而来,他们急忙用传讯符通知执事长老,同时握紧了手中剑,准备迎战。
执事长老说今日有大敌来袭,让他们小心些,不必硬碰硬,遇到不对,赶紧使用传讯符。
他们不知敌人是谁,却也做好了准备。但真等敌人来了,那股强烈的威压下,他们立刻便萌生了退意。
好强大的力量!真碰上了,他们绝对会死的!
然而那魔气却绕开了他们,虽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守山结界,但却没有伤害门内任何一名弟子。
魔力时不时占据上风,带给郁非晚杀戮嗜血的欲望。他死死压抑着这股情绪,却遭到了反噬,得到了更大的痛楚。
他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来稳定体内的两股力量,但一想到慕桑桑此刻正被天道排斥,他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万剑阁今日很不寻常,守门的弟子多了一倍不说,守山结界还被打开了,像是在防备什么敌人。
郁非晚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进入慕桑桑居住的地方,他方一落地,便感觉十几道剑意向自己袭来。
往常郁非晚都是能躲过的,然而他刚从诛魔阵中出来,身体虚弱至极。又因为要分神压抑嗜血的欲望,因此这次没躲过这些厉害的剑意。
这几道剑意让他受了不小的伤,他捂住伤口,半跪在地上,在院子里寻找慕桑桑的身影。
院子里很快进来数十人,领头的十几位万剑阁长老将他围困在最中央,往外站着的是万剑阁掌门木稚、风竹、玉瑾和其他弟子,这些人都如临大敌般看着郁非晚。
身上的伤口很快恢复,然而痛楚还留在体内。
郁非晚缓缓站起身,嗓音冷得像冰,“我自问对万剑阁不薄,又与阁中弟子慕桑桑许有姻亲,不知做错了何事,换来如此对待?”
“不如我来告诉你,你做错了什么吧。”随着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紧闭着的屋门打开,神色冷漠的慕桑桑从里面走了出来。
郁非晚眼神一亮,几下便摆脱围攻,来到慕桑桑身边将她一把抱住。然而怀中人却不如他想象般回以热情,他怀疑是天道在排斥慕桑桑,一手按在她额头,就要为她输送神力。
但心口却猛然传来剧烈的痛楚,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刺向自己心口的短剑,双手死死握住慕桑桑的肩,“为什么?”
“因为你用魔气伤害无辜的魔族,将他们变为只知道杀戮的魔物。你无情自私,肆意践踏他人性命。我本以为可以用爱感化你,却发现你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慕桑桑嗓音平静,眸中是深深的失望。
“我不是有意伤害他们,我只是控制不住魔力。”
郁非晚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诬陷他的从来只有两个结果,死,或者被他折磨至死。他也从来不觉得解释有用,他不需要名声,亦不需要认可。但此时被慕桑桑误解,他却恨不得剖出自己的真心,捧到慕桑桑面前,来证明自己真的不像她说得那样坏。
“那又如何?”慕桑桑狠狠推开郁非晚,力气过大,连她自己的身体都不由得晃了晃,“你今日控制不住魔力,将魔族转化为魔物。那明日就会污染修真界,将修真界变为炼狱。一个随时会毁灭世界的疯子,我们万剑阁必然要杀之以护苍生。”
郁非晚从来没觉得这么疼过,痛苦像是丝线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力量对抗的痛楚,灭世净火的灼烧,皆抵不过慕桑桑这一袭话对他的伤害大。
木稚来到慕桑桑身边扶住她,同时设下结界,将慕桑桑和郁非晚分隔开。
郁非晚想抢慕桑桑过来,但对上慕桑桑失望透顶的眼神,他便丧失了所有力气。
“桑桑,你恨我也好,对我失望也罢,我都无所谓。待我将神力渡给你后,我会自囚于诛魔阵中,永生永世不出来。你的苍生,你的修真界,都会好好的。”
“说起诛魔阵。”慕桑桑露出后悔的神色,“我那时并不知道魔气来源于你,还傻傻地去诛魔阵救你。”
听到慕桑桑这句话,郁非晚重新燃起希望。
“但在阵中,看见你被魔力控制的样子,我觉得恶心又恐怖!本来想一走了之的,可却被你强行夺走了神力,还让你从阵中逃了出来,真是可惜。”
郁非晚希望彻底破碎,他双目赤红,看着慕桑桑,眼中怒火与杀意交织。几乎要形成实质的杀意磅礴而浓厚,即使是木稚都忍不住出现惧意。
慕桑桑却毫无惧色,她对上郁非晚的眼睛,语气尖锐又遗憾,“我已经和天道做了交易,我答应天道杀了你,天道不再排斥我。就是可惜剑穗等物被你毁了,否则我今日便能杀了你。”
“不过天道告诉了我,还有别的武器能杀你。”慕桑桑轻哼一声,“你这个魔头猖狂不了多久了,待我寻到新武器,必然第一时间手刃你!”
“你要......杀我?”郁非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