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红。 “我爸爸，你们没有其他办法救我爸吗？” 他拽住祈行夜的衣袖，语气近乎哀求：“再想想办法吧，一定有的对不对？” 祈行夜心中酸涩不忍，反手轻轻握住纪牧的手，郑重承诺道：“我没办法向你承诺我一定能救回纪光。但，我可以向你承诺的，我会拼命。” 所有办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绝不会放弃。 纪光的伤势太重，远超过人类医学的极限，已经某种人类尚难以触及的、类似于“法则”的存在。 人类血肉之躯脆弱，生老病死。 即便几名医疗官一起，在手术台上尽力施救，却也无能为力。 “血管，碎。” 医疗官向商南明汇报的声音哽咽：“纪队长已经完失去机体自主能力，血止也止不住，靠输血和体外仪器在吊着一气，我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 “但即便如此，还输进去多少血，就流多少血。只要仪器一停，纪队长立刻就会……就会停止呼吸。” 心肺功能，造血功能，维持人类生命的所有器官的运作。 所有的一切都在靠着体外仪器支撑，相当于用人类顶尖科技打造的机械，强行为纪光造一整套机械生命，在体外支撑着名为纪光的灵魂，眷恋的抓住人间，不愿放手。 “对不起，长官，对不起……” 医疗官的眼中有泪光：“我医术有限，尽力。” 纪牧脚下一软，摔倒在临时手术室外。 罗溟也不忍别过眼去，喉结滚压制自己坠向谷底的情绪。 祈行夜喉咙酸涩难言，眼眶发红。 后，在商南明惊愕的目光中，祈行夜主打给明言。 “明院长，听科研院有很多尚未进行成功验证的实验项目。哪一个，能把只剩一气的人救活？” 祈行夜眼中有泪光，却在笑：“为纪光试一试吧——救一个从污染事件波及，将要死亡的生命。” 电话另一端的明言没有回答，只手中的钢笔停顿，不紧不慢敲敲桌面。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明言声线平静：“祈侦探似乎误解科研院的工作，我们并非藏私不救，那实验性项目，之所以叫‘实验’，正因为后不可预测，尚未拥有稳定的成功概率。” “祈行夜，你向我要一个生命的希望。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我将纪光成功救回来，你不会感激我，只会感激联系我的你自己。但如纪光死亡。” 明言冷呵一声：“你会怨恨我，将纪光的死亡归结于我。” 他淡淡道：“我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对此再解不过。你告诉我，祈行夜，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明荔枝担忧的看着自家老板，大气不敢。 但看到老板被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刁难，他还犹豫着迈一步，鼓起勇气想要让老板把电话给自己。 虽他从很多年前起，就没再与父亲通过电话过话，但，万一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万一父亲还认他这个儿子，血缘关系能够为纪光换来一丝渺茫生机呢？ 祈行夜却只看明荔枝一眼，便抬手制止他的作。 “明院长。” 祈行夜平静对面：“恕我冒昧——您夫人当年死亡的时候，您站在手术室外面，听医生告诉你无能为力的时候，您什么心情？” 明言的眼神倏地狠厉，钢笔在他手中被硬生生掰断，墨汁溅满手。 “你什么？” “明院长，至亲至爱死亡的痛苦，您想要再体会一遍吗？” 祈行夜淡淡道：“不瞒您，我身俗学系，虽玄学为科学否定，但您一定清楚，玄学鬼神，真实存在的。您今日如不帮我救回纪光，别怀疑——” 他的声音冷下去：“我也会将纪光的死亡，怪罪于您，并且不仅仅在情感上。” “从今夜起，我向您保证，您夫人死亡的场景，将夜夜入梦缠绕于您。纪光之死带给我的痛苦，我也会百倍，千倍的加诸在您身上。” 祈行夜的声线磁性沉稳，让人毫不怀疑，他既到，就能做到。 他轻笑：“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朋友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