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波水浪拍了过来,浇在慕雨和江天客头上。
在这样汹涌的水波浪涛里,一波又一波的水就这样打在慕雨和江天客的头上和身上,二人意识也就渐渐的丧失了。
慕雨拼命挣扎一下,却未挣开身上捆着的绳子,只能任由自己往水底沉去。
可意识在彻底消失之前,她瞧见天上有一个黑衣人影持剑飞来,金光打在红色巨蟒身上。
那人的脸清晰又模糊,让她存了一肚子疑惑。
水面之上的红色巨蟒终于看清了攻击自己的人是谁,也不再犹豫,直朝着黑衣的青年攻去。
可黑衣青年手中云风长剑轻巧一转,足尖点在它头上高高一跃,向下用剑气击穿了它的头。
巨蟒头顶喷出大量鲜血,仰天嘶啸一声,摇摆着沉重的脑袋,晃晃悠悠的重重跌入了水中,又掀起一波水浪打在岸边。
水浪往下落的时候,安玉屑已稳稳落在岸边。
水幕在眼前落尽后,安玉屑神色阴郁的看着逐渐平静下来却被鲜血染红的水面,低声:“慕雨,这次我们两清。”
说罢,他双指并拢朝水中轻轻一挥,金光窜入河中像是一条绳索,灵活而又柔软的缠住慕雨的身体往岸上托去。
可人到了岸边后,安玉屑那双漆黑的眼中更显阴郁,丝毫不见喜色。
他紧紧蹙眉,有些恶毒的盯着江天客的手。
江天客的手,还死死的扣着慕雨的手腕。
所以,他在把慕雨救上来的时候,还救上来一个多余的人!
安玉屑走到二人跟前,微微低头,嫌弃的用脚尖踹了踹江天客的手背。
没有松动。
他抿唇挑眉,拎着云风剑指向了江天客的手,可抬手要砍下时,却忽然眉心一蹙止住了动作。
能攥着慕雨的手腕被一同扯上来,该是攥得很紧。
砍了手,慕雨的手腕上会多一个累赘。
又丑又碍眼!
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安玉屑胸膛起伏,唇边噙着恶毒的笑意,剑尖转向了慕雨:“或许,应该把你的手给砍了!”
可他这样说完,却放下云风剑蹲了下来。
安玉屑一张脸在阳光下显得森寒无比,把江天客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后扔到了一边。
他没有立刻站起身,反而轻握着慕雨的手腕放到了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细瘦白软的腕上是被江天客掐出的几道红痕。
刺目,多余,让人厌烦。
安玉屑皱眉,鼻尖冷嗤一声,却还是将慕雨从地上捞起,让她靠在了自己怀中。
起身时,他伸手将云风剑抛向空中,带着青衣的少女跃到剑上,化光消失。
速度太快,带起一阵疾风。
这风掀起江天客白色的衣角。
大漠的孔雀河上,白衣的公子守着河中一条死了的巨蟒在岸边正沉沉睡着,无人打扰。
而刚刚与他生死与共的少女,已经被人带到了一处村庄。
安玉屑没有带着慕雨去西域的镇上。
他带着她入了关,进了中原地界,随意寻了一处村落。
村子不大,当他背着昏迷的慕雨进到村口时,正是黄昏十分。
这个时间点,有许多从镇上回来的庄稼汉,那些人们路过安玉屑时,都会朝他多看两眼。
而在水边浆洗衣服的女人们,也会因为好奇,朝他这边看去。
没别的原因,主要是安玉屑长得实在过于打眼,村子中又实在许久没有生人到访过。
这样一来,大家只是远远看着,心中存了几分忌惮,又存了几分探究,却不敢贸然接近安玉屑,与他搭话。
可偏偏,一个面色红润康健的妇人朝安玉屑走了过来,热情的问着:“小郎君和姑娘来这里拜访亲友?”
安玉屑笑得温和,耐心说着:“大娘,我和妹妹路过村子,想要找个地方过夜,在这里并无亲友。”
妇人听后,连连点头,喜上眉梢,带着些谄媚。
“这边没有客栈官驿,落脚的地方的确不好找,小郎君不如到我家住下?”
安玉屑微微颔首,声音温厚,笑容干净,比世家公子更有礼有节:“多谢大娘,还望大娘帮我和妹妹准备一身干净衣裳,银钱多少都好说。”
听到这些,妇人便知道自己能从安玉屑身上赚许多钱财。
妇人点点头,又瞧了瞧安玉屑生的好模样,笑得更开心了些。
这妇人脚步加快,引着安玉屑朝自己家的房舍走去,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我男人姓石,今天去镇上卖茶水还未归家,小郎君和妹妹怎么称呼啊?可有婚配?”
安玉屑看着妇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可出口声音听上去却仍然温良:“石大娘,我和妹妹已被家中定了亲事,不劳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