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轻轻易易、毫不费力地拉了弓、射了箭,还中了。
云舒无暇顾及旁人的看法,他双目皆聚焦在远处的树枝上,心不慌、手不抖,淡然的表情落在李风眼中,只觉得此人光是在心态上,便要胜他一筹了。
箭在弦上,骤然发出。
“嚯!”
“他这一箭射中了两根!”
“竟还能如此!”
“断了两根树枝!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太厉害了!”
惊诧声山呼海啸般响了起来,越围越多的兵丁们看向云舒的眼神已经完全与适才不一样了,惊疑、欣羡、惭愧……各色复杂的眼神皆落在云舒一人身上,此时已无人去看李风。
在实力面前,再多的轻视与骄傲,都要随着那两支细瘦的树枝齐齐掉落在地。这可是一箭两枝!他们能做到吗?没有任何人敢笃定地说以。
可是这位郎君,却是做到了。
“如何?我是不是赢了?”云舒将弓箭扔给李风。
李风颇为狼狈地接住,握住弓的指尖泛白,他用另一只手胡乱抹了抹额上的汗,失落道:“是,你赢了。有何要求,我能做的,都答应!”
里一层外一层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此时一动不动,鸦雀无声。他们紧张地盯着云舒,生怕他提出要众人自去上头那儿请罪。
这寻衅滋事的罪名,在军中可是要受不小的罚,更何况,他们今日捉弄、为难的,还是这么个世家郎君,指不定便是哪位将军的亲戚呢。
云舒微微翘着嘴角,用犀利的眼神扫视一遭,每一个被他视线扫中的兵丁都在心头升起一阵慌张来,仿佛落在他们身上的不是目光,而是火焰,发热发烫。
糟糕!看来这郎君怕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围在外头的人已经开始往后退着准备趁人多悄悄溜走,其中不乏有方才跳得十分欢的人。要是这人不肯放过他们,那落在臀上的板子,可不是好玩的!
“要求么,确实有一个。”云舒重新看向李风,笑道,“你且先完成你们将军留下的任务罢,回头我忙完了,差人找你。”
他说罢,便不再看李风,放下了方才因挽弓而掀上去的袍袖,微微抬起下巴,如风般朝圈外走去。
未离开的众人见这郎君并未问责他们,也丝毫未提要去告状之事,都不由得好生松了口气。见他要走,忙飞快地分开一条道来。
等人远走之后,一干人等才垮下了肩膀,目光复杂地看着李风,也不知道这一遭,对他来说究竟事好事,还是坏事。
李风神色复杂,呆愣在原地,心中一片茫然。他也不知这郎君到底是何人,又会在何时找上他,这未知的事情放在心中,不上不下地,令人十分难受。
但好在他不是个沉浸在心绪中的人,经此一遭,上头吩咐的跑步训练还未完成,他调整了下呼吸,便沉默地开始跑了起来。
赤火大营早晨吃的亏,没过多久便传遍了大营。
这偌大的边军营中,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颇有名气的李风大败于一位年轻郎君的消息,早就从下至上,传到了每一个有心之人的耳朵中。
更有知情人士当即便道:这下李风可糟糕了,那位极有可能是大伙儿的顶头上司,云小侯爷是也!
那会儿上蹿下跳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知晓后都纷纷汗如雨下。
而主管赤火大营的唐曲,在听到下头参将报上来的消息之后,听闻很是发了一场大火。往日极其护犊子的唐副将,不仅将下面的小队官们狠狠罚了一通,更是气急败坏地骂了部下们一顿。
平日里疏散便也罢了,竟然在训练的时候聚众给他闹事!这下的是谁的脸面?还不是他的!要知道,此前他可是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定然会肃清队伍,严格管教的!
唐曲在营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趟,最终摸了摸圆润的后脑瓜子,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地去了小侯爷的营房中,为下头的小兵们告罪。
“小侯爷啊,全是我的错,我确实平日里对下面的人太过放纵,以至于冲撞了您!您放心,该罚的我一个都不落,必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次教训不可!”唐曲一被领进营房,便愁眉苦脸地告罪道。
云舒一早便知定然会有人来,闻言他是一点也不诧异,只扶起拱手弯身不敢直起的唐曲,淡淡道:“我知一时半会儿的很难纠正营中这些陋习,但唐将军,练兵之事,是万万不可如儿戏般随意糊弄的。”
“你们今晨在做正事,我亦知道,因而这次我便不追究什么。只一点,往后再让我遇见有此状况,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唐曲殷勤应道:“是、是,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若真有下回,小侯爷您便将我老唐的头拧下来踢着玩儿!”
云舒嘴角微微抽了下,被这粗鲁家伙的描述给小小恶心了一下,他撇开脑海中的血腥画面,道:“我信你,不会让本侯失望。”
他顿了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