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抱起来,来到了她的厢房,等她梳洗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歇息吧,我守着你。”
“裴哥哥,你说那真的是普通的贼子吗?万一他们还有其他同伙在院子里怎么办?”
”小九放心,先生家的仆从大多会点手脚功夫,只是小人难防,这才遭了祸,更何况有宗叔主持着,肯定没事的。”
沈九依旧觉得心有余悸,无法闭眼。
裴禁坐到床沿,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样,好吗?”
裴禁轻轻哼着歌谣,哄孩子似的,看着沈九渐渐睡着。
———————
府试带来的热闹,转眼就被恐慌取代。
普通农家正值农忙,本就辛劳,偏偏天有不测风云,春旱弄得一个月没下一滴雨,恰好在这个时候,领省发生叛乱,大量流民往西川涌入。
要打仗的流言传开,一时间粮价飞涨,人人自危。
李阳山年轻时经历过这些,在发现去年下雪少时,便采购了不少粮食以备万一,家丁都是跟了许多年的,够忠心,不少都会功夫,只要流民们不发展成为暴民,就能算得上安全。
沈九对这些并没有多高的风险意识,直到昨晚。
她看着地上的血迹被一点点弄干净,才惊觉事态的严重。
而此时,潘氏也找上了门来,抱着沈九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原来昨日,青竹村不少人家都被贼人搜刮了一番,还杀了几个反抗的村民。
潘氏又哭又闹着不肯走,明里暗里骂沈九在李家享着福气,却让亲生母亲受苦。
直到容翠出面,给了她一袋米、一包盐,她才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潘氏回到村子,炫耀着跟唐婶说道:“哎呀,当年看到沈九这丫头活不成的样,我差点就给掐死了,幸好养大了。”
唐婶嗤笑,“再养大,也是个丫头,日后嫁了人,满心就只有夫家了,还是男孩好啊,你看,这么多人上赶着问候裴大呢。”
潘氏扭头,见往日不待见裴大的村民们都围着他打转,不满嘀咕道:“又不是他亲生儿,日后咱沈宝有九娘引荐,也是李先生亲自教,要进京赶考呢!”
而这厢,李阳山还是不放心,派人将柳氏和容翠、沈九送到了夏家。
从柳氏和夏夫人的聊天中,沈九才明白为何会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