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王氏猛地一下拍在案上,大家闺秀岂有整日往外跑的道理。
“您消消气,二小姐晚上总归是要回来的。”崔嬷嬷连忙帮王氏掺满茶杯。
“反了她了,她还敢夜不归宿不成!”
这么一动气,头果然更疼了,就连脸色都苍白了几分,王氏无奈扶额,头疼地吩咐道:“晚上在凝春堂办晚宴,二小姐一回来就将这个消息告知她。”
“老奴这就去安排。”崔嬷嬷俯身应下。
苏家人员众多,这下可有的忙了。
而弄的王氏头疼不已的苏清嘉,此时心情无比的愉悦轻快。
她这些时日化名苏白,戴着斗笠面纱,在瑞安堂中专给女子看病。
当下大夫多是男子,女子有时有些病不方便看大夫,就来她这儿看。
像当初那种闹事的再也没发生过,每个病患对她都是感谢有加,虽然这些日子来看病的多是贫苦百姓或者武夫家眷,并没有挣多少银子,但苏清嘉却从未觉得如此开心过。
她喜欢这种被认可的感觉,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长久以来被王氏和众人打压的心,得到一丝丝慰藉。
眼看天就要黑了,苏清嘉才依依不舍地收工,“初晴,回府。”
苏清嘉的马车刚到府门,就有下人迎上来,“二小姐,今日在凝春堂举行家宴,您快些去吧。”
苏清嘉一愣,苏府平日里各房是分开吃的,只有节庆或者重大事情时才会举行家宴,王氏今日这是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小姐,您要先回房梳洗不。”初晴出声询问。
“不用。”
不过家宴而已,一身药味又有何妨。
等苏清嘉慢吞吞地赶到凝春堂时,不出所料人已经到齐了。
两个足有六人合抱那么大的圆桌,一桌坐的男子,除了在外办差的苏景恪和苏子濯,基本都来了,包括她的好二叔,苏景廉。
苏景廉在扬州做官多年,苏家其他人许久未见苏婉乐,发现不了异常也是常理。
而苏景廉和崔氏,和苏婉乐可是日日相见,一个人在一朝一夕间行为举止大变,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可他们就是能因为苏婉乐的出色和随之带来的可观利益,硬生生地忽视这一点。
另外一桌夫人姑娘们齐齐整整的坐着,姨娘却是一个未到。
按理说姨娘本就是不能上桌的,可阮姨娘不一样,是王氏专门纳的贵妾,又得王氏宠信,向来是一道用餐,也不用服侍,今日却也没来。
苏清嘉跟冷雁凝打过招呼后,便习惯性地走到了座尾,最靠门的位置,却发现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王氏这是存心要给她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