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长长的寂静之后,小伙计激动得满脸通红,颤抖着声音对身边目瞪口呆的几位修仙士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早就说了,我们这位王小娘子,不是一般人!”
仙缘这个东西,真是玄之又玄,不能强求啊!修仙士们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纷纷上前来恭喜灵动清丽的闲之。
闲之: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要乱说...
正在这时,一个震惊的少年声音,突然从闲之身后响了起来:“咦?小短命鬼?!你不好好地留在钱塘郡里娶那个萧七郎,怎么跑到蜀山来了?”
云姬仙子的眼神像刀片似地,尖锐地刮过闲之的脸。
看,世界就是这么小。闲之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对那道声音的主人说,“哪有这么打招呼的!景纯,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的时候,不许乱叫我小短命鬼,要叫我的名字啊…”
郭璞,字景纯。他是钱塘郡太守郭霭的幼子,与闲之从小一起玩到大。因为天生根骨奇佳,这家伙从小就被蜀山掌门守一上仙收做了关门弟子,是蜀山上万众瞩目的少年天才。
闲之活不过二十岁的预言,他当然知道得非常清楚。
俊朗英气的高挑少年一脸惊喜,三步并做两步地冲过来搂住了自己的老朋友,“我师父刚才感应到葛上仙的封印被人解开了,十万火急地让我赶来看看。哈,原来是你解开了封印,真有你的!小短命鬼,你来了蜀山,我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闲之冲他眨眨眼。
郭璞爽朗地笑了出来,“哎呀,我就知道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太好了,你就在葛上仙这里安安心心地住下。从此以后,我们就又是邻居啦!明天,我就带你去拜见我师父。我师父那么厉害,一定能替你找到一个续命的办法。”
闲之搂了搂郭璞的肩,也忍不住笑了。这家伙,还是这么说风就是雨,也不知道他这个性格到底怎么修仙。
她低声说,“不用啦。我只是来到处走走看看,不是为了来续命的。”
她知道,自己的一缕残魂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就算是曾经的上古神复生,也救不回来。
云姬仙子冷笑地插嘴,打断了两个老朋友的重逢,“王小娘子既然就要嫁为人妇,就该足不出户,好好地在家中守你的妇道。别在这里与别的男子亲亲热热,更不该赖着别人的洞府不放。”
还没等闲之说话,郭璞就笑嘻嘻地顶了回去,“仙子这话怎么说?我们闲之爱嫁不嫁人,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们蜀山虽小,却有规矩。葛上仙的谜语既然是闲之解出来的,这个洞府自然就是闲之的。”
一道冷淡清朗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云姬,我们是来蜀山做客的,行事不得无礼。”
云姬看见缓缓走来的青衣仙子,立刻收起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笑着迎了上去。
看见这道凌厉的青色身影,郭璞神色一肃,低声说,“这是昆仑的掌门仙子寒渊,是昆仑山神后裔。昆仑的掌门寻真上仙,已经闭关五年了。这五年来,昆仑一直都是由寒渊坐镇。她在昆仑,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闲之轻声问,“她比你厉害吗?”
郭璞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她超厉害!我打不过她。”
哎,守一上仙这是收了个什么傻徒弟?闲之恨铁不成钢地瞪郭璞。
一身青衣的寒渊身材修长高挑,神色高傲冰凉。她的五官轮廓利落深邃,英气勃勃,与身边这群或者美艳、或者娇俏的昆仑山仙子们截然不同。
寒渊比闲之高了半个头。她微微皱眉,居高临下对闲之说,“云姬性情天真,还请见谅。这个洞府,王小娘子如果实在想要,就让给你也无妨。”
有些人,天生就合得来,比如闲之和郭璞。有些人呢,则是天生就互相看不顺眼,比如闲之和面前的这位寒渊仙子。
她这么阴阳怪气的,是个什么鬼态度?闲之似笑非笑说,“寒渊仙子,平时都是拿别人的东西来做人情的吗?倒是很方便。”
寒渊沉默不语,薄唇却紧紧抿了起来。
四周的风,随着寒渊的情绪,突然凉了下来。寒风像冰锥一样刺入骨髓,令人浑身作疼。
几位昆仑弟子都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掌门师姐动了真怒时的模样。
闲之不吃这一套。她微微一拂袖子,面无表情对寒渊说,“洞府的大门,已经开了。谁想要这座洞府,尽管大大方方走进去就好。”
寒渊面色一沉。
云姬却被激怒了,微微提起裙摆,径直向洞府中走去。她出身于富贵人家,长得美艳动人,又有掌门师姐的偏爱,向来喜欢恃强凌弱,更从来都没有吃过亏。
只是,还没等她走近,洞府的两扇大门,就砰地一声在云姬面前重重关上了。
与此同时,屋檐边高高立着的青鸾仙鸟突然猛地飞起,快如闪电地向云姬俯冲过来。仙鸟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