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庞上,穿着粗布麻衣,又听他刚才在哼山歌,多嘴对盘问的军官说了一句:“哎呀,军爷这是大惊小怪了不是,看这小伙蓬头垢面,满嘴乡音,一看就是上山坎樵来的。” 卢纹秋松了口气,还好她特意研究过当地坎樵人的穿着打扮,他们生活的习性还有乡音的特点,临行前特意交代了队伍里的人都要用煤灰糊面,头发也不要梳得太齐整,给大家换上了粗布甚至带补丁的衣服,满是泥渍的靴子,还教了大家速成当地口音的秘诀。 为了入戏,她每走一段路就挥动刀斧结结实实地砍了好些木材绑起来,一路拖行着实耗费了不少体力,走到这里早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更显得蓬头垢面。 哼山歌和当地民歌一方面是为了贴合坎樵人的生活习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顺便进行自我催眠。 一番折腾下来,卢纹秋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生活困苦、勤勉不辍的坎樵人了。 现在有了这位老伯的佐证,她对自己的乔装更有自信了,当下就附和起来,特意用乡音扯着嗓门说:“就是哪军爷,天杀的朝廷实事不干,成天就知道征收什么赋税,这样税,那样税。到处都在打仗,地里收成又不好……我们山里人晚上哪还能睡得好觉啊!这不想着抓紧干活,好得空多干几份营生养活家里老小吗,哎!” 为了取得蛮夷人信任,她特地在话里话外指出朝廷的无能,一番哭诉之后,还不忘说:“真是多亏了军爷在山里,豺狼虎豹都被吓退了,晚上干活也不怕了,才给了我们这些人一些安生喘息的日子哪。” 她连连拱手道:“军爷大恩!军爷大恩啊!” 先前对她起疑的那个人汉话不好,听她叽里咕噜一通也没太听明白这个小伙说的什么意思,但看他的打扮,口音,加上老伯的说辞,大体上是信了他是来山里砍柴的樵夫。 听他说朝廷的不好心里也很畅快,得意地说:“等我们首领击退了你们朝廷派来的人,这里就由我们管辖了。现在我们已经有官员进入城里了。听话办事,跟着我们,才有好果子吃,明白吗?” 卢纹秋暗暗啐了一口,什么好果子吃,主帅就是信了你们的诓骗才会误投敌营。要是跟着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才是苦不堪言。 我们的朝廷就算内忧外患自有我们国家的人来整顿治理。你们蛮夷凭什么大放厥词? 还想染指我们的山河社稷,让我们的子民认贼作主,痴心妄想! 但她面上还是不露声色,恭顺地展露笑颜,拱手作了个揖道:“军爷说得是,说得是!军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