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
我只好向流川枫解释,我替差点被树枝砸中的三井学长挨了下,所以他送药给我。
之前我并没有告诉流川枫,我的背伤和别人有关,所以有点心虚。
“那为什么给他钱。”
“额……因为我去便利店忘了带钱,学长替我付……就前两天没上学的时候。”
流川枫的丹凤眼瞪得我心里发麻,我心烦意乱,避开他的视线,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
“反正,三井学长不愿意和我交朋友,他已经和我绝交……说是两清了。”
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被流川枫的寒气笼罩冻结。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直到午休前,流川枫都冷着脸,显得拼命跟他搭话的我傻里傻气的。
上课我给他扔小纸条,他连看都不看就扔回来。
我继续扔,他继续丢回来。
丢过去,扔回来,跟玩抛接球似的。
我不放弃,他同样固执。
后来,我也火气上头,一巴掌把纸条糊他脸上:“给我看!”
流川枫额头贴着白纸条,无语望我。
“井上,你是觉得自己成绩够好,就不需要听课是不是?”小池老师冷飕飕的声音刺得我脊背一僵。
“你们不上课就给我滚出去罚站!出去!”
我悻悻然地走出课室,不想再理会流川枫。流川枫也一脸不悦,他扯下字条,上面愤怒写着“大白痴”三个字,他说:“到底谁是白痴。”
“是你。”
“你才是。”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决心把他当空气!期限是直到放学。
他说一声“哦”,拉住了我的手。
我:……
他咪起豆豆眼,盯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说:“白痴会传染的,所以……”
他侧过头,包子脸鼓起:“现在我们都是白痴了。”
哇。
我真佩服他的厚脸皮。
*
午休时分,我们依旧是到天台吃便当和午睡,流川枫还在问三井学长的事情。我反问他为什么耿耿于怀,流川枫说:“他不打篮球,你没理由跟他交朋友。”
我吃了一惊。
我自认非常了解流川枫,除了篮球,他对外界的事情迟钝到通常连根眼睫毛都懒得动。但上高中以后,一牵扯到人际关系的事情,他的反应变得过分敏锐。
他居然察觉到我对三井学长微妙的在意。
从前我认为,只要是打篮球的人都能成为朋友,篮球界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大家庭。一直以来,我遇到其他打球的人,都会说声“嗨”。就算是和洋平他们的友谊,也是基于我们同样支持着打篮球的挚友这一点上。
所以,他在质疑为什么三井学长会出现在我的交友圈里。
流川枫眉头紧蹙。如果我不认真回答,之后恐怕会影响他打球的心情。
我绞尽脑汁,尽可能选择简单的话语让他明白:“因为……三井学长很像、很像……我妈妈。”
流川枫的表情就像在说“你脑筋是不是有问题”。
“他的表情总是很焦虑,很容易愤怒,发脾气的时候难以自控,胡乱找别人撒火……就跟我妈妈一样。”
“流川枫,你的内心没有杂念,你不会迷惘、也不会不安,所以你不懂那种被自己的内心一再压垮的痛苦,疲惫无力、无法前进,眼看着不想放弃的东西一点点走远……”
我夹了一块寿司送到嘴里。这时我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有种想哭的感觉,
“世界上就是有人生活在无法逃离的阴影中,只能自暴自弃,最终把自己逼入绝境,我想知道他在为什么而苦恼,他在祈祷谁来拉他一把……我只是想帮帮他……”
眼泪滴进便当,为什么?明明不想哭的,“但是我搞砸了,就像我什么都不能为妈妈做一样……”
我相信谁都不应该孤独。我们应该和家人、和朋友、和爱人在一起。我相信爱是很重要的。我们将彼此亲近、互相支持克服困难,我是这么想的。
但理想和现实之间充斥着苦涩的深渊。
流川枫将脸贴近我,用指尖擦去我的眼泪,然后——
用力掐住我的脸颊。
“啊——好痛!”我拍开他的手。
流川枫的眼神瞬间锐利,眼眸冷不防地凶光四射,用比平时冰冷十倍的声音说:
“你以为自己是谁,心理医生吗?少自以为是。”
“好过分……”我有点被震慑住,伤感和眼泪被硬生生吓回去。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就算你这么说也……唔!”
他用左手抱住我的后脑勺,右手夹起寿司塞我嘴里:“你只要看着我就够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