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
这架势,让屋里跪着的下人更心惊胆战了,伺候时间久的,自然便联想到了筠夫人发烧那次,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院子里那些照顾不周的婆子们挨板子的哀嚎声。
回答的还是刚刚的大丫鬟金织,“回将军的话,主子今早去后花园赏雪的时候听见两个杂役小仆说您,您,”
徐清殊面色一冷,目光似剑,追问下面跪着的丫鬟,“说什么?”
金织嘴唇抖动,硬着头皮说完,“说您在杏香巷子里养了个外室,夫人哪听得了这个,急急忙忙便带人要看个究竟,然后就跟左校尉家夫人的马车撞到了一起。”
宁乐熙躺在他怀里,被他身上冰冷的银色盔甲硌到,抬头看那冷冽的侧颜,一时之间竟不知要怎么和在上京素好烹雪煮茶,赏花饮酒,植柳栽荷的徐家大公子联系在一起。
这可是被称为‘上京美玉’的徐清殊;风雅自成,琴棋书画信手拈来的徐公子;年仅十四岁便科举入朝的徐少卿;大宁朝金銮殿里一道至雅的风景。
难不成北川的风沙冰雪有什么奇效不成?竟能把这么一个清流雅士吹得如此冷硬。
徐清殊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声音转而温和,“别瞎听人胡说,杏香巷子那女人我自有用处,不是你想的什么外室,只你一人便够我折腾,我哪还管得了别人。”
宁乐熙想想自己这两年桩桩种种那些事确实是没少折腾他,摊上自己这么个作人精小妾,这堂堂安远将军府的主人也常常被她整的无计可施。
她仔细打量眼前的这张脸,还是跟以前一样白,不愧是北川百姓的白玉将军,但这白在他脸上丝毫不显女气,更像是浸在泉水里的玉,冷而光润。
他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毛,一双眼眸深邃,眉宇间透着关切珍视。
“只听了闲杂人几句胡言乱语便急得套了马车就去杏香巷子,怎就这么不信任我,筠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大可使人去军营问我,我一定会给你个解释。”
“主子是忧心您这段时间回来得少了,如今又听说您在外面养了外室,自然就急火攻心。”说话的还是金织,屋里最忠心的丫鬟。
听着这话宁乐熙也想起了晕倒前听了两个剪花小仆的话唯恐自己失宠,在家里胡思乱想,一时性急便让人套马车去看看究竟。
她一个做人妾室的,尚且没名没份呢,还去找人家外室麻烦,五十步笑百步,宁乐熙想想都替自己脸热。
徐清殊温声解释,“最近连降大雪,川河结冰,有不少蛮夷偷潜进来,边境防护需要加强,我作为将领需得和士兵们共进退,这段时间就一直住在军营,身边除了你再没有别的女子近身。”
宁乐熙脑子乱得要命,哪里还在乎他有没有什么外室,她只感到尴尬不想面对,若此时让她直愣愣说已经想起是嘉荣郡主一事,她又开不了口,憋闷的情绪让她呐呐不知如何应对。
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心领神会,微微伏身便都退出房外,屋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宁乐熙视线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处处都有他们欢爱的影子,最主要的是,两人之间基本都是她在主动引诱。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公子从军之后身子变强壮了还是本来底子就好,他每次揉弄她时,大起大合的动作,让她事后骨头缝里都透着爽意。
宁乐熙被回忆里那些事羞得脸颊似火,又想起这两年来使的那些争宠手段,她就无脸面对这昔日的熟人,太羞耻了。
若让上京那些姐妹知道,她嘉荣郡主竟学会了不三不四的手段笼络男人的心,她们肯定会嘲笑自己的。
单冲着这些黑历史,她也不能承认自己恢复记忆了。
“怎么了?可是哪里还不舒服?”往日里最会撒娇扮柔弱的人,如今被撞晕了头竟也不投他怀里求安慰要东西了,徐清殊对她这些反常感到担忧。
宁乐熙稳住心神,她不能慌,装也要装出平日里的样子,现在还不能露馅,她低头飞快睨一眼这安远将军府主人,捂住胸口声音温柔似春水般缠绵,“爷,妾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赶紧让她睡吧,她快装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装装两年的,这小妾比起林夫人可难做多了。
徐清殊觉得她今日受了苦,是得好好修养一番,便抽了软枕,把她头小心翼翼放下,“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沐浴。”
宁乐熙点了点头,眼神似还不依不舍的缠绕拉丝呢,实际心里想的却是:快去吧,你都臭了熏着我了。
想当年,围着她的世家公子哪个不是点香熏衣身携香囊,衣袖起伏之间掀起阵阵清香。
如今这般汗臭的男人竟也能上她床了,这妾真是做的十分委屈不易。
话说当年世家第一公子徐清殊可是最爱洁的人,如今来了这荒凉的北川,怎么也跟失忆似的浑然忘了往日的做派,退化到了野人地步。
宁乐熙还犹记得当年徐公子匆匆赶来救自己时款款衣带间淡淡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