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溜，便回道：“确实此，既是要将徐州特产都给一网打尽，自然是海货山货一个都不放过。” “我替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熟人吧？”话说到此忽然一顿，又道：“不过，我若真能帮什么忙……” 乔岚笑道：“夫人放心，下次我若来，先送您一匹好的蜀锦。” 赵夫人笑逐颜地去了，分毫也没意识到，乔岚这是在给自己和下属寻了个暂进山并销声匿迹的理由，只觉得自己实是白何勤俭持。 也不怪这么精打细算，谁让张懿此没了官位，也就自然没了原本的两千石俸禄，还是要省点添置销的。 只是，在将乔岚的话复述给张懿听，本想听听丈夫夸会做人的候，却张懿的脸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情，“说，麋竺此身在广陵？” 麋竺的到访并没张旗鼓，张懿听闻的也只是又要在七月初再办浴佛节之事，并未专门打探过此番的来宾几何，倒是没想到来人居然还麋竺。 麋竺和笮融之间惯来没什么交情，以至于这个消息听来，总让人觉得一些微妙。 张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本备无患的想法和对陶谦与笮融的不满，他还是让人往高邮去，预备打听一二。 同身在此地的周瑜也留意到了笮融拉拢麋竺的举动。 他心中盘算这其中是否什么可供他利用之处，又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衫，混在高邮的街头，朝这个被笮融改造程度最深的城市打量。 和麋竺初来此地之际所产生的感受极其相似，周瑜也觉得这个城市到了些病态的地步。 哪怕因为浴佛节即将到来的缘故，街头巷尾挂了玉蒿木叶，挂了佛幡摆了小佛像，又挂起了夜游庆典所用的夜灯，依然没让人觉得这是什么热闹欢腾的景象。 他状似无意地在道旁的摊贩边停了下来，出声问询那香汤的底料价格，实则是避了街过的祖郎等人。 他听祖郎和其部下闲聊，因还相距一段距离，只能中隐约听到几个字，说的什么“笮融这人真够义气”，又说到了孙策的名字。 周瑜不由些不妙的预感。 若非他此还不宜打草惊蛇，总要弄白徐州眼下的局面再说，他还真想拦下祖郎，他这里问个清楚。 但当他试图继续跟去再听听祖郎等人的交谈之，却对方已经和笮融的人手汇合，一道离了。 “您还买吗？”周瑜心中思忖之际，忽被这一句话给打断了，他转头就这摊主用一奇怪的眼神看他。 周瑜连忙回道：“买，我就是些好奇，这些人看打扮也不像是扬州本土人士，为何能在此地得到这样的尊重。” 那摊主嘀咕了一句“再奇怪也没这些佛祖奇怪”。 他的声音说得轻，连周瑜距离他这么近都险些没听清。 当周瑜再朝这摊主看去的候，他已经恢复了一派无事发生的表情，毕竟他也是靠贩售与佛相关的东西谋生的，在这庭广众之下吐槽，好像多少些不对。 可当这场浴佛节的典礼正式出现在周瑜面前的候，他又觉得，这些生活在广陵地界的人仅仅在口头对笮融和他的佛祖做出一点埋怨，实在是极收敛的了！ 浴佛节的浴佛二字，便是这出节日典仪之中的重头戏。 寺庙之中的僧众都要用香汤，在寺庙中将佛像进行一番清洗，以示其洗涤污秽。 不过今日，因笮融要让这个节日看起来是一出全城的狂欢，便将这个洗浴佛像的仪式搬到了九重佛塔之前的广场。 四尊金光闪闪的佛像出现在人前，让近来忙于扬州各郡财务计算的周瑜，几乎在一瞬间就将这几尊佛像换算成了等价的铜币和粮草，更是不由要为这异常奢靡的一幕倒抽了一口冷气。 僧侣手中所捧的香汤中所放的香料也不是廉价之物。 周瑜自己已算是世出身，尚且觉得这等举动放在今奢靡得过头，更何况是恰好途径此地，因为浴佛节的热闹而在此地暂停留的。 这些人早在进入高邮之前，就到了徐州地界因为自然条件而发展起来的农耕景象，现在又骤然到了这样的一幕，只怕还真觉得在周遭的锣鼓与佛号中，这真是一处天音缭绕的地佛。 他们怎么会想到，这片繁花盛景的场面到底是用多少人的血汗堆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