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舍才有得,但世人听到这个舍的时候还是难免犹豫,不过再,要是连这个舍都不肯做,那还谈什么得呢?” 周瑜接话道:“张守看得明白。” 张懿肯意照做,让周瑜可以少费不少口舌。 让麋竺占据一部分盐渎的盐铁份额对他来说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对张懿来说却是实打实地割肉,哪怕他成功上位,这让利也是对他州牧权威的削弱。 这也正是周瑜要看到的况。 至于让麋竺占领着盐渎,族产业陆续转移过来,对扬州这边会不会有利益影响,起码在眼前还是看不到的。 倒是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 灵帝的熹平元年,孙策的父亲孙坚因平定会稽许昌的谋反立功,被任命盐渎丞,在他于此地治理的四年多时间里,在此地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影响,而孙策也是在此地的。 这里若能扬州的地盘联结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佳话。 张懿并不知道周瑜在此时还做了这样的一番思考,是回道:“这哪里是什么看得明白,我以前自视甚高,现在则是站在一个正常的视角看问题罢了。” 他起身,又道:“我去拜访麋子仲,此事宜早不宜迟。” 那笮融要在北上进攻的局面中抢占优势,进军的速度再怎么被南方的水网给拖慢,也必定会尽量图快。 倘若真让他掌握了舆论,并打了一场胜利,招募到多的人手,那么就算他们可以利用张懿在广陵的残存影响募招兵员,又在扬州的协助下从背后发动进攻,对笮融能起到的威胁也有限。 难保不会被笮融掉头给侵吞掉。 对于张懿这种效率,周瑜还是很满意的,他道:“那好,我你一起走一趟。” 虽说这是暴露了他在徐州境内,可了和东海麋氏牵线搭桥,眼下的暴露算不上什么问题。 和麋竺这等聪明人往来,也不必搞什么藏着掖着的戏码。 还不如事都摊牌在他面前说,以显示他们的诚意。 时,周瑜的介入无疑也是在告知于麋竺,哪怕张懿会在随后成名义上的徐州牧,在其中真正占据主导权的还是江东,莫要这一点给看错了。 或许正是因这份坦诚,也或许是因给予商人一部分盐铁权对于东海麋氏来说也有着吸引,在张懿的这次登门拜访之中,麋竺虽然没有直接给一个肯定的回复,却也露了几分意动。 在离开前周瑜说:“子仲用来迟疑的时间可能并不多了。” 这绝非是一件危言耸听之事。 笮融对着北面发难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徐州士人所能象。 陶谦之死又确实没有在一时间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连陶谦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及时站来支撑局面,以至于他甩在陈珪陈登父子身上的黑锅还真被一部分徐州人当做了事实。 承蒙陶谦恩惠的徐州人不乏投向他的,又有祖郎和严白虎旧部身处其中,于是当笮融的遣部队越过淮河东海郡的守军交手之时,还真占据了上风。 赵昱仓促北上,前往徐州的琅琊郡寻找臧霸等人兵。 王朗领兵南下,意图拔除掉笮融渡河的这枚钉子。 这场快速爆发的交锋中,已让人清楚地看到了徐州方面文武分的弊病。 倘若淮河以北的阵营不能尽快得到足够的武支援,势必要在笮融这种不讲道理的宗教队伍面前吃瘪。 麋竺或许可以说,他还能选择在此时回返东海郡,用东海麋氏的势对淮北阵营做支持。 因这是一实实在在的雪中送炭,或许还能给他谋求到不少好处。 但按照周瑜的说法是,就算麋竺这样做了,最后上位的徐州牧是谁,麋竺在他的麾下,地位能越得过陈登鲁肃等人吗? 如果不能的话,他什么不选择更缺人的张懿呢? 反正,这也是一雪中送炭。 不过,大概让周瑜也未曾料到的是,在此时的淮北,况还要比他的复杂。 在赵昱北上、王朗南下、鲁肃坐镇郯县、陈珪回返下邳镇守的时,因陶商陶应二人还是不愿意任徐州牧的位置,陈登说服了其他人,带着一队随从径直朝着西面而去。 他这星夜兼程的赶路,正是了前去沛国,请刘备领兵入驻徐州,接掌徐州牧的位置! 他们已没有犹豫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