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制衡无度,孙策轻忽桀骜,下英雄不过你我而已。 这话要传出去,那可比袁绍金玉败絮之说,还要有杀伤力得太多了。 不是对其他的杀伤力,是对曹操本的。 他连忙转移了话题,“还是说正事吧,除却讨还袁术遗体之外,烨舒这趟前来,该当还有其他话想要同我说才对。” “比如说——豫州?” 乔琰前来颍川,若说她只是要在此地先给曹操来一出回礼,再给袁术讨还个公道,而后来个旧年盟友的叙旧,这话用来跟不谙世事的孩童去说,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跟曹操这老油条说,却实在没有。 她自己也说了,她是无利不起早,就算早年真是为了汉廷之兴复而披肝沥胆,不惜远赴边陲之地,到如今也大约并不只是热血头而已。 能站到如她这般高位的,要是只凭着一腔孤勇在做事,如今的三州也就不会是在乐平月报中所展现的这个子。 她也更不可能如此娴熟地在两年前的长安酒会,对外给出一个这的利益交换。 但若要让曹操就此无功而返,那也同是轻看了他的志向。 乔琰的目光,在曹操中的坚定之色扫过,回问道:“我既亲自前来,确实是要谈正事的,若不来信一封也足够了,何必让自己置身险地。”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有些假设在未曾真刀真枪一战的前提下,再怎么说也就是个空谈。长安在远,兖州在近,我若说自己要同孟德兄一争汝南,这话说来你也不信。”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倘我立刻退出颍川,这地方你拿着烫手吗?” 曹操刚想开口,又被乔琰打断在了当场,“我说了实话,孟德兄也就最不要说——土地这种东西是多多益善的,这可不是韩信带兵的问题。” 曹操原本还真是打算这么回的,现在却只能先闭了嘴。 烫手吗? 颍川这地方肯定是不拿的。 从地位置看,颍川若到他的手中,他会又多了两处和其他州郡接壤的地方,还都是在如今立场之下的敌方,给他带来的驻兵压力不小。 这是外部的麻烦。 而在内部……颍川系士是士中相当重要的一个派系,长安那边有荀彧荀攸陈群陈纪郭嘉戏志才,袁绍那边有郭图辛毗辛评,反倒是曹操手下出自这头的,到如今也只有一个钟繇而已,还是豫州旱灾的缘故投靠过去的。 这导致了他们若是想要在颍川内部给曹操制造出麻烦来,完全可做到让他应接不暇。 可颍川若能到手,除了目前还在名义由刘备掌管的沛国之外,其他的郡县都收入了曹操的囊中,让他如同袁绍一般,是有着一州州牧之名,行统领二州之实。 就算是烫手,难道就要将其弃之不顾吗。 正是出于这种想,曹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面前盆中依烧热的奶茶舀起了一勺,盛进了他面前半空的杯中,而后举杯朝着乔琰问道:“此物烫手吗?” 乔琰调侃道:“孟德兄这现学现卖的本事着实不小。” 前有她用捞出茶叶残渣的方式来说这瓜分的态度,后有曹操用这烫手也美味之说表示自己不愿放手的想,算来确实是在现学现卖。 但这世从来不是一厢愿的事。 她抬眸,目光一改方才的温和,流露出了几分锐利之色,“此烫手非彼烫手,这话不需我解释给孟德兄听。长安强盛于邺城的局势下,袁本初可对你曹兖州让利,不过问于你整顿州中豪强世家之事,却必定不甘于养虎为患。” “若他放任你雄踞兖豫二州,届时必定有要问,他袁绍可扶持子于邺城,你曹孟德又为何不可取而代之。” “这一来,他与其担忧会将你逼到长安这边,不如在你的兖州动点脑筋,直接卸掉你的臂膀。” 曹操拧了拧眉头。 乔琰这话也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个事实,也正为这其中确有一番道,才让曹操不得不为之迟疑。 他心中也未尝不知,掠夺豫州入手,既是机遇也是风险。 要是没有这个承担风险的底气,他也不必做出出兵的举动了。 可乔琰这话中倒不像是要劝他直接打退堂鼓的意思,他顺势说道:“烨舒将话挑明了说就是。” “若要避免危机一触即发,孟德兄有两个选择。”乔琰不疾不徐地开口,“其一,投往长安。如今并州凉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