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教众研读教义,以开辟道路作为集体活动的形式。 故这条从武郡往广汉属国方去,又在广汉属国内部延伸的道路,其实没有想象之难走。 “君侯当年将张鲁驱赶到此地的时候就是为了今日的奇袭吗?”郭嘉在送乔琰离开之前问道。 若真如此的,好像也过于神机妙算了。 乔琰回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吧。益州迟早不保持着独立在外的状态,多修点路没有坏处。” 汉通往长安的几条路,是为了让被秦岭阻隔的汉够更加便捷地和长安之间往。 武郡和广汉属国之间的道路,以及经由广汉属国南下成的这条路,一面是为了加强益州和凉州之间的联系,另一面的,大概是当站在后人的肩膀上归并历史,很难忽略掉这样的一条路在奇袭蜀之时发挥出的影响。 广汉属国这个名字,可并不那么让人熟悉,但阴平道这个名字一定耳熟。 三国末年名将邓艾偷渡阴平直扑成,完成了令蜀汉后主刘禅投降的灭蜀之战。 明代之初,朱元璋手下的将领傅友德也是走的这条路越过摩天岭,完成了平定蜀地之战。 青川解放的时候,解放军也是从阴平道进军的。 让张鲁在广汉属国发展,将天师道的修路教义用在这样的一条路上,即便不是为了今日,让在面对刘焉病危、诸子争嗣的局面快速做出应对,也一定会对多年独立在外的益州发挥出作用。 现在,不过是恰逢其时已。 为了防止这趟出兵的消息外泄,乔琰甚至没跟在河南尹的司马防交代自己的去。 在司马防的眼,乔琰好像只是带领着一小队骑兵朝着长安回返,或许是因为在洛阳的某些举措需要到刘虞的准允,又或者是因洛阳已渐渐接受由长安朝廷对这边做出的管,让有了条件暂时离开,将豫州战局的行动里稍有僭越之事统一在长安朝堂上做出一个汇报。 但司马防并不知道的是,乔琰从洛阳疾驰往长安,途径那座城的时候正值夜晚,并未在此地停留,是继续往西去,也就没惊动起长安城的任何一人。 直到领着部从一道策马行到了郿坞,才在此地稍事停留。 在此地,通过信鸽朝着另外的两处信鸽哨站送出去了两封信。 一封信送往了汉,令徐庶即刻让姚嫦和马超回返武郡,前往羌水从武郡流入广汉属国的位置和碰面。 另一封信送往了汉阳郡,令在此地的凉州别驾陆苑调度平凉郎将傅干及其下属,从汉阳转道武会合。 两处的调兵举动,严禁引发什么让外界察觉的动静。 虽说消息要从武郡或者汉阳郡传递到在成的益州士耳,可还没有乔琰抵达成的速度快,但怎么说呢,自从以信鸽作为消息传播的渠道到如今,其实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路途上跑丢的鸽子也是个两位数,谁知道有没有哪一方意识到,这并不再只是过去被作为吉祥征兆的鸟,是最合格的信。 为了避免消息为敌方提前知晓,效仿了的方法传播,还是在这次调兵行动上小为上。 总之,当乔琰为这出一月之内平定益州的计划果断行动的同时,收到了乔琰消息的陆苑和徐庶也丝毫没敢耽搁。 这两路队伍一路从汉的南郑悄无声息地出发抵达了武郡内的沮县,一路则从汉阳郡连夜兴兵,率先一步到达了武郡的郡府,和在此地的武太守盖勋了一出碰面。 傅干并不是孤前此地的,他同行的人还有一位盖勋的熟人,正是当年护送盖勋前往并州的姜冏。 故人重逢,盖勋觉姜冏的模样实在是跟过去比变了许多。 昔日为汉阳四姓子弟,姜冏上那明知不可为之的锐气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家族可以在背后为他兜底的底气。 可在如今,因汉阳四姓的倒台重建,这种底气里的几分轻浮骄狂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种经历变故后的沉稳。 反倒是盖勋这个对年长的,并未发生那样大的变化。 早几年间他虽还一度和张鲁在武郡内争夺太守的位置,但比起当年的凉州叛军作乱、羌人为祸的局面,眼下的时局已是他做梦不敢想的了。 在乔琰将凉州的秩序彻底划定,张鲁也在刘虞定长安后被从武郡驱逐出去,盖勋的日子也就更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