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如何行事。” 眼见袁术将刘辩都给请来了殿上,即便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会儿,在场的又如何猜不出他想说些什么。 袁术继续说道:“董贼挟制陛下,在行抵长安之后又有凉州军为后援,更难保会否召皇甫将军入朝,或选择联结马腾韩遂部众。” “天子居长安,若再起招贤之令,天下欲谋求前程者不知凡几,或将有动身赶赴长安之人。此事若放任下去,于私,乃是纵容董贼野望,令余者予以效仿,于公,乃是庶民黔首之难。” “长安再起宫殿,兴建防御,征调守军,其中政令莫不出自于董贼之口。此人自掌权于洛阳以来,横征暴敛至极,绝无可能在长安有所悔改。” “故而以术之愚见——” 袁术说到这里,将手指向了弘农王刘辩的方向,“弘农王与陛下同为先帝血脉,且弘农王为中宫何皇后所出,乃是名正言顺的承嗣嫡子,正堪配继承大统。” “而今朝中大臣俱在,又无董贼在侧,若拥立弘农王为新君,恰可摆脱董贼之掣肘,又可继位后名正言顺地征讨董贼,实为首选!” 袁术又朝着刘辩看去,朝着对方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只是如今董贼还拥兵于长安,若要行改立新君之事,短期内需得请陛下暂离洛阳,于东面寻一安定之所,起为暂用新都,需得委屈一阵。” 委屈? 不不不这可一点也不委屈! 听完袁术这话,刘辩的眼睛当即就亮了。 他确实胆子不大,也被董卓入京之后对他母族的残杀给吓了个半死,但若是问他到底要不要当皇帝?他必然还是要的。 可一想到洛阳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先前那一日忍饥挨饿困于衣柜黑暗中的情形,刘辩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但现在袁术连他这最后一层顾虑都解决了! 若是新都城不在洛阳,他可于他处称帝,岂不是个两全其美之策。 袁公路实为他之知音啊! 赵云先前与乔琰的汇报中就提到,那些在北宫之前争论的官员里,有一部分便持有的是袁术的想法。 这些人在袁术开口之前是否与他通过气,乔琰不得而知,她只见到此时随着袁术的话音落定,他们也纷纷响应了起来。 乔琰打眼一看倒还有不少熟人。 比如说杨修的父亲杨彪,比如说伏寿的父亲伏完,再比如说王允王子师。 王允先前被张让所诬告弃官,被何进以从事中郎的名义征调回来的洛阳,虽还在回洛阳的路上,便已经出现了何进死于洛阳之乱中的消息,但他怎么着也得算是何进的故吏,支持何皇后所生的刘辩,立场确实没错。 但也有反对的。 卢植便已开口质问道:“敢问诸位,若是如今另立新君,陛下身在长安要如何自处?你等难道要做迫杀陛下之举吗?董贼麾下五位中郎将,牛辅命丧孟津渡,董越死于太谷关,徐荣倒戈,胡轸兵败身死于旋门关,唯独只剩一个段煨而已。昔日之凉州虎将,麾下四散,毙命者众,先时洛阳可破,如今又为何不能兵进于长安。” “若再令人为内应,于攻伐之前先保陛下安危,未尝不能令陛下还于洛阳,重振大汉声威!” 眼见有人似要对他的建议做出反驳,卢植已抢先一步振振有词地说道:“如若有人觉得,这入长安保住陛下之事危险重重,我卢植愿做此事!总归我这人年岁已高,便是为陛下殉难又有何妨?” “说得好!”乔琰当即应和道。 刘辩下意识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去,正见她锐利如刀的目光。 哪怕算起来,乔琰还得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不知道为何,刘辩就是对她有那么几分发憷。 “若卢公有此胆魄肯为内应,我便做这强攻长安之人又有何妨?” “袁公路!”乔琰忽而转向了袁术的方向喝道。 她还没开口呢,袁术下意识便有些担心,那些先前被她用来痛骂袁绍的词,现在会被她用来骂自己。 不过乔琰还真没打算一套说辞用两遍。 “你轻言废立之事,弃陛下而用弘农王,明日倘若弘农王不如你意,你会否又弃弘农王而选刘幽州等宗亲?你言及什么另择新都,那这再建宫室宫城之事,与董卓在长安将为之举有何区别?董卓携陛下行于长安,不过区区八百里,你便不敢追击,我大汉铮铮铁骨,多出弘毅之士,便是败坏在你这等人的手里!” 她这三句话直接给袁术扣上了轻言反复、肖似董卓与软弱骨头的名声,差点没给袁术当场气出个好歹来。 他强压下了心中的勃然怒火,总算还记得自己的目的,质问道:“区区八百里?那么乔侯倒是告诉我,自洛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