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四处找了一些柴火堆起。待篝火燃起后,围坐在旁边,架起锅子,抓些积雪在里面,打算熬一锅汤喝。
大概到了熟悉的地方,葛君也现出身形,兴致勃勃地坐在火边,看着他们忙碌。
岳桦穿着厚厚的大棉袄,行动有些不便,但看上去很有劲头。等水开的时间,她找出百家饭,发现只剩下最后一块饼了,递到葛君面前,说道,“这是最后一点,你省着吃。”
葛君却将其推开,笑眯眯道,“我不用再吃这些了。”
岳桦歪着脑袋看了他半天,却没问什么,这时候水开了,她从包裹里找出风干肉和调料,一股脑儿地都扔了进去。
宋嘉铭先前出去找柴火,等汤熬得差不多,他也抱着一捆干树枝回来了。
“真香。”岳桦深嗅了一口,给两人都分发了勺子,“没有碗,就这么将就着吃吧。”
葛君仍然笑眯眯地拒绝了,说自己不以五谷为生。
岳桦懒得打他脸,攥着勺子看向宋嘉铭,问,“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
“和我在同一个锅里吃饭。”
宋嘉铭摇摇头,盛起一勺汤送到嘴边,不是很美味,但在赶了一天路以及寒冷的气候里,这锅汤简直称得上雪中送炭。没过一会儿,汤就被消灭光了,两人又啃了半个饼子,收拾好残局,靠近火堆,等着天亮。
“不会有野兽吧?”岳桦瞅了一眼黑黢黢的林子。
“无妨。”葛君非常自信地说道。
“我不会被冻死在这儿吧?”她又问。
“无妨。”葛君还是半闭着眼睛说道。
岳桦抱着双膝坐了一会儿,几乎贴在了火堆边,脸庞被火烤的红通通的。
“你先休息,我守夜。”一直沉默着的宋嘉铭忽然说道。
“我睡不着。”岳桦看向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那我睡了。”宋嘉铭毫不客气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岳桦看向葛君,后者盘腿坐着,漂浮在半空中,长发与白衫无风自动,飘飘欲仙。自从来到玉雪山后,他的头发有了光泽,不再显得干枯凌乱,脸颊也恢复了血色,整个人冰肌玉润,像一块大肥肉。
“你觉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她问葛君。
葛君睁开眼睛,面容无辜,“何处奇怪?”
“刚开始的他有点傻里傻气的,很单纯,很天真,可是现在不一样。”
听岳桦这么一说,葛君似乎也想起来了,“是有点。”
“我怀疑他被恶魔附身了。”岳桦淡定说道,声音清亮,内容非常清楚地传进了宋嘉铭的耳朵。
葛君微微笑着,“你想如何?”
“你给他检查检查,驱个魔。”
葛君看了她半天,没从她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意思,又问,“我从未给人驱过魔。”
“没事,我教你。”岳桦认真道,“你只要如此那般......”
宋嘉铭越听越觉得惊悚,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搜集的关于中世纪驱魔的残忍法子,听得他嘴角直抽抽,干脆翻起身来,皱眉道,“瞎说八道。”
葛君正听得兴致盎然,见宋嘉铭反驳,两人齐齐回过头来看着他,两脸无辜。
“......算了,你们继续说吧。”宋嘉铭躺下,干脆翻身背对着他们。
岳桦便回过头,压低声音,兴高采烈地继续和葛君交谈了起来。其间葛君问了她很多问题,都是一些他所不了解的历史细节,末了,他忽然问,“你们既然非此界人,那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岳桦摇头,“难道当初飞白没有告诉过你吗?”
“未曾。”葛君沉吟道,“你刚才说,你的世界有会飞的钢铁大鸟?”
说到这个话题,岳桦于是和葛君又激烈地交谈了一番。
“只是现在我被关在了一个封闭起来的地方,不能自由出去了。”话题的结尾,岳桦叹道。
“西门外......”葛君沉吟着,“听上去与我们世界的‘业’有些相似。”
“我也觉得。只不过我的世界可没有什么神仙。”
葛君微微一笑,“你们帮助了我这么多,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翡翠指环,递给岳桦,“这枚指环里存储了我的部分力量,虽然不清楚能否在你的世界体现,但有总比没有好。”
岳桦接过指环,塞进内口袋,对葛君郑重道,“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