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扭头,看到柳归手里把玩着窜出绿色火焰的防风打火机,给她递来一支细烟。
“你烟瘾很大?”南宫问。
在南宫锐利的目光下,柳归默默收回了那枚打火机。
“压力大的时候会抽一点,放松精神。”柳归说。
“我不抽,你最好也戒了。”南宫顿了顿又说,“我和你接触的不多,所以也不太了解你,但你最好在出道之前把自己的坏习惯黑历史都清理一下,我会给你安排助理帮你,你最好让我省心一点。”
正巧,车也开来了。
南宫道谢,上了驾驶位。
柳归伸出的手落了空,他不动声色地捏碎了那支烟,扬手丢进了几米外的垃圾桶里。
“上车。”南宫探出头,奇怪地看着柳归,“还杵在这干什么?等司机来接你?”
“不顺路。”柳归笑笑说,“我没住校,太远了,要不还是打车吧。”
“算了,我送你。”南宫说,“这么大晚上的,你还饿着肚子。我直接把你扔路边也太不人道了。”
柳归没再多说什么,还是顺从地上了副驾,车里热风开得很足,南宫的车里没有半点年轻人会喜欢的新奇小挂坠小摆件,冷冷清清,干净得就像一辆没开多久的新车,可电子屏幕看着却像是有点年头的样子。
“既然现在已经决定了你和楚桓州的平番,那你就全力以赴吧,这次是我被算计了,但也算是个机会,我会继续帮你争取代言资源,放心。”南宫赶上堵车,肉眼可见地更加焦虑起来,为了遏制住想骂脏话的冲动,南宫只好嘴里一刻不停地说起她未来对于柳归的事业规划。
“我签了七年的合同,我们可以慢慢走,不用着急。”柳归说。
“不急没办法,年轻人最好最值钱的也就是那几年,错过了上升的最好时机,以后可就再没那个机会了,人生就活那么几个发光的瞬间,你们这一行的年轻人尤其如此,其余都是垃圾时间罢了。”南宫对柳归单纯的想法嗤之以鼻。
“闪光的瞬间固然值得铭记,但默默无闻的时光绝不是什么垃圾时间。”柳归不同意她的看法,“如果没有日复一日枯燥又看不见希望的努力练习,怎么会有被伯乐发现的机会?人生不长,自然每个当下都是值得被把握住的。”
“果然还是从小按部就班读书长大的小朋友,真是天真。”南宫轻笑,“楚桓州签在星天那会儿还不到十七岁,已经不读书了,他可不像你,一天到晚想什么人生当下的,他只是卯足了劲儿想红,他是练习最刻苦最认真的,那种刻苦更像是自虐和泄愤。”
“你能说他不单纯吗?”南宫笑得更大声,“他单纯就是为了红可以放弃一切。”
“我不会像他一样。”鬼使神差地,柳归将手覆在了南宫冰凉的手背上,“背叛你。”
南宫脚下立时踩了个急刹车,惯性作用下柳归的额头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幸而赶上了红灯,这一脚刹车虽然猝不及防,倒也没违规。
“下次再这样,我会换个人来带你。”南宫严肃起来眼神能杀死人,“我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为什么,就因为我对你有好感吗?”柳归嘴角噙着笑,南宫必须承认,如果此时自己只有十六岁,估计会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南宫忍着怒气启动车子过了十字路口,停在路边,越过柳归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
“下车。”
“……我家还有十多公里,这个点也不好打车。”柳归委屈,“你不是说你……”
“我没人性,我不人道。”南宫爽快地认了,“下车。”
“我错了,”柳归按着门道歉,“我绝不再犯这种蠢。”
“你年纪还小,我能容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真诚点,起码在我们这种合作无间的利益共同体中,不要耍太多花招。”南宫说,“我看重你聪明,但你可别自作聪明。”
一路无话,柳归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着头压低帽檐扮成了隐形人。南宫倒是很满意这种安静的状态,可以给她更多的空间去思考事情。
到了目的地,柳归下车,说,“前面的话你当做胡话也就罢了,但我说我不会背叛你,不是闹着玩的。”
“这种话过几年再说,关门。”南宫扬长而去。
柳归今天虽然在晚宴上没说什么话,却也能看得出南宫被谢氏和那个叫时暻的年轻女孩儿压制着,平番的事儿让她很恼火,估计是因为没想到楚桓州离开了星天还能混得那么好。
柳归看着南宫吃瘪,想争辩都开不了口的样子,不免也觉得时暻和楚桓州欺人太甚。
刚出了包间,时暻突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楚桓州问。
“没觉得冷,就是刚才突然鼻子痒痒。”话音未落,又接着打了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楚桓州将手臂上搭着的外套绅士地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