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柳归个子够高,他挺拔削瘦的身材与C牌的新概念十分契合。
“还不如去当模特……”姜止雨对洗脑广告烦不胜烦,不停腹诽,“长得也就那样,不如楚桓州,不如裴映雪,更不如沈青翎……”
柳归最近的日程排得非常满,借着这个代言人title,南宫成功帮他签下了两部综艺和一部电影,但一切都要等他拍完时暻的那部电视剧才能追上进度。
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接过助理递来的水,用吸管小口喝着,南宫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单手叉腰站在摄影那看了一会儿照片,接起电话。
“时暻出院了吗?派人送点东西去,顺便问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排剧本围读。”南宫等得心焦,但偏又赶上时暻胃病发作,在医院一住就是快一个星期。
对面回答了什么,柳归没听到,但看见南宫满意地挂了电话。
柳归不动声色地凑近南宫身边,小声问,“时暻还没出院吗?”
“吓我一跳,别突然凑过来。”南宫不满,“谁知道她这次病得那么严重,她不出来很多事都没法顺利进展,我也急得很。”
“她真的是胃病吗?”柳归问,“有这么严重?”
“那谁知道,这都不是该你关心的事,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够了。”南宫说。
柳归听后一言未发,只是南宫开始注意到他有些反常,这几天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先前还以为是他因为一夜爆红,心态上还没接受这种变化,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止如此。
顾方很在意时暻遇袭的事儿,谢非索性将找凶手的事全权交给他处理,也许是多年共事产生的强大默契,谢非能察觉到顾方近来在工作上的懈怠,也许他是因为时暻的缘故不想继续在谢氏工作,但他想离开的原因也许远不止这样。
作为助理,顾方这些年在谢非身边的表现堪称出色,如果他离开了,谢非还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可以完美接手顾方工作的人;作为董事长放在谢非身边关注他动向的监督者,顾方也一直兢兢业业,起码他一直努力在两方之间达成平衡,没有偏私更没有挑拨。
顾方应该也早就厌倦了这种步步为营夹缝求生的无趣生活,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
至于顾方效忠于谢氏的原因,谢非只知道他是为了向谢非的父亲报恩,但具体是报的什么恩,这些年来他一直不得而知。
“少爷,我找到那几个人了。”顾方在话筒那边的声音有些模糊,背景有混乱的嘈杂,他说,“能不能请姜小姐帮我认人?”
谢非赶到青橙的时候,姜止雨刚结束了早上的工作,悠闲地捧着热奶茶在琴房晒太阳,她和沈青翎背向坐在琴凳上,沈青翎在弹一首欢快的小步舞曲,姜止雨闭着眼睛,应和曲调轻轻晃头。
谢非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光景。
那瞬间谢非仿佛看见了十六岁的姜止雨,只是那时多半是她弹琴给谢非听。那时候的谢非总是苦大仇深的表情,姜止雨便想尽了办法哄他开心,可他不仅听不来姜止雨弹的曲子,还总是嫌吵。
沈青翎的耳朵很灵,即便背对着谢非,但还是听出了有人的脚步声,于是琴声戛然而止,姜止雨也睁开眼睛。
冬日的午后,阳光穿过琴房的空气中稀碎飞舞的尘埃,在谢非的周身镀上一圈隽永的烫金色,他的神情却不像平常那般意气风发,反而满是落寞,倒让姜止雨无端想起他从前少不得志的消沉模样。
姜止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才站起身,试探性地问,“谢非?你怎么来了?”
谢非缓步走近,被窗棂割碎的日光如同黑白交错的琴键,次第渐落在谢非的发梢和肩头,奏鸣成一曲少不更事的错失。
“……顾方,他找到了那天袭击时暻的人,想请你去认人。”谢非哽在心中的千言万语,开口却成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好,我这就去。”姜止雨说,“我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尤其是那个领头的。”
“我也一起吧。”沈青翎站起来,“我也记得。”
此后他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姜止雨身后,每当谢非想要更靠近一些,沈青翎就会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两人中间,如果谢非自觉地保持距离,他反而会乖巧地跟着。
谢非不可能看不出沈青翎这点心思,只是姜止雨似乎还对此一无所知,这让谢非心中更不爽了。
顾方将那几人拘在谢氏在天都市近郊的一个仓库中,姜止雨还从没来过这,一开门便呛了一大口灰尘,咳了半天。
见到那几个人,姜止雨心里觉得有些困惑,他们的衣着都和那天看到的大差不差,但不知为何,面目却是全然的陌生。
难道现在的小混混都流行这个造型吗?
“那两个人穿的衣服你熟不熟?”姜止雨凑近沈青翎,小声问,“那两个人穿得和那天的混混几乎一模一样,但是……”
“确实不是同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