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患荨麻疹已然痊愈的达巴拉干,背着一个白嫩嫩的帅气小伙子进来了。
小伙子比达巴拉干高不少,两只大长腿在地上拖着,其中一只脚以诡异的角度翻折了过去。
小伙子上半身只穿了套带薄绒的夹克外套,下半身的裤子修身得很,明显也不多厚,护脑袋的帽子没有,显然是“要风度不要温度”那一挂的,脑袋上还有一绺嚣张的紫毛。
背后还叠汉堡似地背了个硕大无比的巨型登山包。
许是第一回来到零下三十度的塞北,做过造型的头发冻成了冰碴子,鼻子下方挂着两串鼻涕柱,整张脸白里透红的,激出了不少红血丝。
他死狗一样瘫在达巴拉干的身上,生死未卜,要不是大叔托着他的屁股,得当场摔个人仰马翻。
更为奇葩的是,达巴拉干刚冲进毡包内,紧随其后挤进了一只浑身长满黑色鬃毛的野猪,猪背上穿了件红似火的背心。
圆滚滚的一团,目测有三百公斤。
野猪的脑袋上绑了根加长版遛狗绳,尽头处系在小伙子的手腕上。
从冰寒的飓风中解脱,野猪低下头,刚要在暖和的地毯上忘情地蹭两下,在余光瞥到梁才雪那个方向时,忽然激动地一蹦三尺高,在几人来不及阻拦的惊愕目光中,冲了过去。
挤进了两人之间,温柔地用脑袋拱着梁才雪,后蹄子极不耐烦地连续踢了三下。
被肥硕的猪身推挤开的俞正阳,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坐了个屁股蹲儿。
比他先一步狼狈地摔下地的是那名俊俏小伙,不带丝毫缓冲地脸砸地。
好在购买的遛狗绳质量并不佳,在被甩下的那一刻就崩断了,俊俏的脸免于在粗糙的地毯上滑行。
而后极为坚强地仰起了脑袋,将自己差点被拍扁平的脸朝向两人一猪的方向。
混乱中与梁才雪对视上,他一个激灵,靠着完好的那只腿与过硬的腰力,立刻支撑起侧半边身体,而后单手撑住脑袋,不动声色地将鼻涕柱摘去,以最完美的俊颜对着她。
不是南元又是谁?
野猪激动地屡次三番跳起亲吻梁才雪的脸颊,她擦去了满脸的唾液后,终于认出了它:“野猪……小?”
这一声找补的“小”,让有吨位却不自知的小野猪,高兴的哼哧着原地转了三圈。
南元不着痕迹地看向俞正阳,双眼微微眯起,而后笑容璀璨地朝梁才雪喊了声:“Honey,nice to meet you!”
“@#¥%&%¥##¥*!!!”
最先回应他的是老当益壮的达巴拉干,拦腰将伤上加伤的南元抱起扛在肩头,而后没控制好力道将他摔在诊桌上,生怕他死了,连忙手脚并用地招呼着两名医生就诊。
阿迪斯捡起遗落的丝袜四瓣花,学着南元刚才的姿势,举一反三地献上了他人的假花,随后用浓浓的塞北口音,对着梁才雪喊道:“Honey,nice to meet you!”
接连输给了两个人的俞正阳,将刻进灵魂的初中英语补齐:“TOO.”
梁才雪:“???”
达巴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