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塞给他的最后几文钱,就藏着那肮脏的鸡笼之后。
白姨娘曾是父亲最疼爱的姨娘,连母亲也要让她三分,那时却像是一块破布,躺在泥泞尘土之中。
他胆小啊,妄图在罅隙中苟且偷生。卑贱!他才是那块卑贱的破布。
“呵,你心性沉稳便好。”金贵侍嗤声冷笑,祖父给的这个小侍他不喜欢,打第一眼就不喜欢。
分明是一般大小的年纪,家里的弟兄,书院同窗好友,哪个不是爱说爱笑的性子,纵使性子斯文一些的,也有高兴失态的时候,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嘛。
这个小侍却像一潭死水,分明一言一行都带着丝无赖味儿的僭越,可他眼里失了光,像块没有生机的腐木。
真不讨喜。
金贵侍懒懒打个哈欠,再愤愤望一眼那处灯火繁华,左右祖父那里是有主意的,只要这人能帮自己拢住殿下的心,木头也就木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