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昨晚一直没怎么睡,打算先补觉,下午有精神工作,洗完澡出来微信收到条转账消息。
【XX向你发起一笔转账,金额5000元。】
司骆白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回复过去:【?】
XX:【酒店钱,打车钱,烧烤钱,早餐钱,感谢钱。】
“……”
司骆白点了退还:【不是还欠我一顿饭,下次抵了。】
就算知道许青尔现在对他没什么意思,但司骆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分得这么清楚,就好像是两个人划清界限后,还完了就没有以后,就不会再见面。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不会因为赌气决然离开。
*
凌晨,许青尔检查完最后一次,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才出门,楼道口又有人扔垃圾在外面,除了两袋发臭米粉汤,还有几块氧化的香蕉皮,害她差点滑倒。
许青尔气不过,把香蕉皮捡起来重重甩到那扇破漆绿色铁门,“啪”的一声脆响,里面的女人还没睡,尖着嗓子喊:
“外面干什么?你是谁啊你?”
“我是你爹。”
许青尔冷着声音,她只要没睡够就会有起床气,脾气很容易点燃,但平时只要独自冷静一会儿就好了,要不是现在赶时间,那女人敢再回一句话,她都能站那和人直接对骂到天亮。
缺德玩意儿,就是欠教训。
小区外面,许青尔看见辆车挺眼熟,抬手扶了扶鼻梁架着的黑框眼镜,透过车窗定睛一瞧,然后愣了。
司骆白下车,穿着件宽松运动防风外套,拉链拉到下巴处,随着动作还晃了晃,懒懒耸着眼皮,一副没睡醒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单手接过许青尔的化妆箱放到车里。
“你……就是那个海归新郎的好友?”许青尔很快理清楚大魔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嗯。”司骆白嗓音像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先替她开了副驾驶的门再绕到另一边上车,情绪依然不佳,不愿意多说话,只淡淡道:“你要站到什么时候,走了。”
车子开了有二十分钟,司骆白周身气压持续低温,这种谁敢惹谁倒霉的脸色许青尔再清楚不过,她不自觉勾了勾嘴角,想不到有人比她的起床气还要大。
“等会儿我来开吧。”许青尔说。
“嗯?”司骆白瞥了她一眼,指尖轻点方向盘,淡声道:“你要想开的话等下次,高速不安全。”
“是挺不安全的。”许青尔扭头:“我主要怕你这状态给我们俩都带沟里,我还年轻,珍爱生命。”
“……”
司骆白倒不是困,就是单纯的凌晨爬起来没缓好,就很不爽,在服务区买了瓶黑咖啡,有点难喝,他勉强灌了两口,等许青尔上完厕所出来,他自觉坐回副驾驶。
许青尔脚下拐个弯,又去了便利店。
司骆白慵懒靠在座椅,侧着头,手肘撑窗沿,指节无意识地搭在嘴角的位置,撩起眼皮,目光一直望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简单,绑低马尾的纤瘦身影。
——第一个先拿杨梅荔枝。
许青尔挑了瓶冰的。
——第二个是酸奶山楂球。
许青尔拿了两小包。
——第三个孜然小酥鱼。
许青尔走到收银台结账。
司骆白轻笑,这姑娘这么多年的喜好都一成不变,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就像她如果愿意让人靠近就会伸爪子出来挠挠,不愿意就缩在自己的安全硬壳里,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也包括他。
要怎么再次靠近呢,他得想办法养养乌龟。
许青尔结完账,刚走出便利店两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返回去拿了样东西,直到回车里,向司骆白摊开手说:
“你尝尝这个,很甜的。”
是一包绿色的糖,小小的,椭圆形,名字叫逗。
司骆白冷漠拒绝:“不尝。”
“就一颗,给个面子啦。”许青尔低头撕开包装袋,倒出几颗,随口拿出绝招:“哥哥。”
“……”
她每次求人声音都是软软的,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样,反正司骆白没出息,就是很受用,顶着发烫的耳朵尖扭回头刚想说话,嘴唇却先触碰到冰凉的指腹,紧接着一颗酸到掉牙的糖在他口腔里迅速扩散开来。
司骆白咬牙:“许、青、尔。”
许青尔捉弄成功,放声大笑:“好吃吗,谁叫你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无聊死了,这下气消了吧?”
司骆白又没办法吐出来,忍着嘴里那股最刺激的酸涩味过去后,冷着脸越过中控台:
“拿来,没收。”
幼稚鬼,懒得跟她玩。
“我不。”
许青尔把糖藏身后,一边找牛仔裤口袋塞进去,整个后背贴在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