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去往何处,顺势便走向石街。
彩楼的绸缎没撤,一位姑娘手里还煞有其事地拿着昨夜的绣球,嬉笑着对楼下的青年喊:“三郎,你可接好了!我昨夜可未曾将它丢给旁人!”
说罢,对准青年一抛。
结果又是春风一阵,原本算好的路线打了个转,三郎扑了个空。
绣球悠悠飘着——
落入路过的江绾怀中。
江绾:?
她看看窘迫的三郎,又看看楼上的姑娘,左右仔细打量着绣球,调侃道:“我可没有抢人所爱的喜好。”
姑娘见是她,笑嗔道:“阿绾你快还给我啦!”
江绾起了玩性:“那要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她对着彩楼,虚眯起眼睛,对准一个刁钻的方位,往上扔了回去。
谁知彩楼上的姑娘身手敏捷,眼看就要抓到,江绾暗中使了灵力,让它拐过一个直愣的弯,就掉了下去。
底下三郎忙赶着去接,两人好一阵手忙脚乱。
灵力竟有这样的用法。
祁千锐:“……”
祁千锐:“江姑娘,好雅兴。”
江绾回头,见是祁千锐,也不知对方看了多久,当下有些不自然道:“一般般罢了。”
彩楼上的姑娘也玩性大发,又将绣球抛回江绾怀里。
江绾稳稳接住。
祁千锐望着江绾手里的绣球,问道:“绣球抛错了,该怎么办?”
江绾不懂他有何用意,只当他随意搭话。
她本来也非彼世之人,从不信这些习俗,便随意道:“什么怎么办?难不成绣球抛错了,我还能喜欢错人?”
她又将绣球扔高,丢给那姑娘,挥挥手:“我先走啦!”
又招呼祁千锐:“陈姨的早饭大概也弄好了,吃完咱们就回上三宫。”
祁千锐没动。
江绾便又叫他:“走呀。”
因为方才抛接绣球的缘故,江绾眼睛亮亮的,朝气蓬勃,仿佛初生的竹笋。
晨意暖绒,料峭春风,几缕青丝弯弯绕绕,勾在她白净的脖颈。
祁千锐长久凝视她,才浅笑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