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朋楼,只见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在外面排队。
梁定都本想充大爷带大家上二楼专供高门大族的席坐厢房,却没想到碰到谢钟秀等人只能退避,梁定都等人甚至还因为怕担责和高彦吵起来。
燕飞见他当着自己直斥高彦,显是梁定都因害怕受责,连他燕飞也不给面子,大感没趣。更想到,在梁定都这些高门大族的下人眼中,说到底,他和高彦只是两个卑微的荒人!根本得不到他们的看重,平时只因上头有命令,所以客客气气,有起事来,立即露出尾巴。
阿静更是今天才见一面,还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毫无出身的人,更不在梁定都等人在乎的范围内。虽然清楚今天这顿烤羊肉大约是吃不上,但是阿静闻着这香味,实在不想放弃,趁着这几人还在吵嘴,直接进去高朋楼的掌柜去交涉了。
“高彦!”正在吵着的人听见阿静站在高朋楼门口招手,“我和老板说好了,给咱们烤上然后送到对面的饺子馆,高彦你来付账。”
梁定都等人面面相觑,还能这样处理,高彦冲着梁定都等人冷哼一声,去付了账,一行人进了对面的饺子馆。
他们八人分两组在馆内一角席地坐下点好菜式,燕飞高彦阿静一桌,酒已经送上桌。
“我不饮酒的,你们随意。”阿静给自己倒了碗水。
“当!”
高彦和燕飞举杯互敬,把酒喝得一滴不剩,有点酒意下肚,登时放松不少。
阿静看他们喝得豪爽,冲着燕飞伸出双手,“来让我看看你的腕脉。”
高彦通过前面交谈固然已经知道这位姑娘直肠子,毫无女郎扭捏之气,也没想到她会大庭广众之下摸男人的腕子。
燕飞却能从心灵感应中知道这位姑娘的一片坦荡,将双手放了上去,阿静伸手,同时燕飞和高彦都注意到姑娘芊芊十指上染着粉色闪亮的指甲,上面还贴了五瓣的小白花,有的指甲上一朵,有的指甲上两朵,极尽精致。
高彦和燕飞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想这位姑娘穿着连燕飞的寒士服都不如,手指却如此精致。
阿静从燕飞双手腕处,探入纯阴真气,起初燕飞并无感觉,却突然一团灼热气团从丹田腾升,迅即扩展,把阿静的纯阴真气驱散得一滴不剩。燕飞尚未有机会欢喜,热气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不留半点痕迹。
阿静却是给吓了一跳,马上收回了真气,惊疑地看向燕飞,看他双眼发光,想必也是察觉到了刚刚的异象,试探问道“再来试试?”燕飞兴奋地点头。
却不想,阿静再次探入真气,再没有刚刚的异象,尝试好久毫无变化,燕飞只能摇摇头,想收回双手。
阿静却说“稍等”,然后阴极生阳,转而探入纯阳真气,燕飞这次却感觉到一股无可抗拒的冰寒于弹指间在腹下气海处集结,然后以电光石火的惊人高速蔓延往阿静探入的纯阳真气处进发,随即驱走纯阴真气,然后一丝不剩。
燕飞确定自己体内还是有寒热两种真气,隐隐兴奋。
高彦急切问:“怎样?”
阿静收回双手,没有再试,沉吟道“我觉得燕飞并不是简单地失去内功,”说着阿静瞅向燕飞,燕飞能从面具上面看到她清澈的眼睛,“至阴至柔,至阳至刚,追溯源头,想必能解决燕飞重新修行的问题。”关键是丹劫,但是这个是燕飞隐私,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燕飞也明白阿静暗指丹劫,记起荣智死前,托他把“丹劫”送往在建康那叫独叟的人。凭这独叟对“丹劫”的认识,能否令他恢复武功呢?
此时伙计奉上清汤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大碟热气腾升的饺子,透过蒸汽,高彦瞅向燕飞,正想说什么,“咦!”。
高彦见他脸色大变的朝入门处瞧去,骇然别头望去。
阿静也看到了直接起身,准备把座下的长凳抄起当武器。
梁定都等五人早弹起身来,人人拔出佩剑。
大门一下子涌进十多人来,个个黑布袋罩头,只露出闪着凶光的双目,一式手持长达六尺黑黝黝的重木棍。
馆内近四十名男女宾客和伙计登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梁定都往后门方向瞧去,另十多个同样装扮,手持武器的大汉,蜂拥而入,进退之路全被封死。
燕飞方面没有一个人明白发生何事?在光天化日、健康繁荣的街道上,忽然冒出三十多名蒙头蒙脸的持棍恶汉,更弄不清楚他们是针对梁定都又或是燕飞和高彦,还是阿静而来。
其中一汉戟指梁定都等喝道:“冤有头债有主,其它闲人给我滚!”
宾客伙记们如获皇恩大赦!只恨爹娘生少两条腿,一窝蜂的从蒙脸汉让出的大门去路,奔到馆外去。
梁定都喝道:“尔等何人?可知我们是谢安的家将!”
领头大汉一言不发,长棍照梁定都的鼻子捣去,燕飞武功虽失,眼力仍在,此人不但内功深厚,取位刁钻,最厉害是临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