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浓郁腥臭和渗进来雨水酸味混杂在一起,众人止不住地干呕,顾不上踩踏,立即往四楼赶。 秦知律在私人频道里忽然问道:“你要送我那个节拍器,带出来了吗?” 安隅脚步一顿,茫然道:“没有,我怕雨水浇坏它。” 秦知律沉思了片刻,“它完全不能工作吗?” 安隅着炎暴力破除四楼住院区门锁,“是,长官,摆针静止了。” “怀表呢?” “也完全坏掉了。” 秦知律思忖着说道:“直觉告诉我,那个节拍器不简单。机械时钟消失、电子时间屏蔽、音视频节奏错乱,超畸体掠夺了34区所有时间载具,却唯独留下了怀表和节拍器。”他顿了顿说,“怀表是劳医生藏起来,可能要排除掉,那就只剩下节拍器。” 安隅轻轻点头。他视线扫过走廊挤满死人和半死人,一个已经不出五官小女孩劲己往母亲怀里蜷,喉咙里发出呜噜噜杂音,脓疮从眼眶里爆出来,因此没有见母亲早已死亡。 流明站在前,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背过了身。 安隅推开精神住院区那扇严密门——这里原本外界隔离,他以为况会好一些,却不料迎就碰见之前那个敲筷子老头从病房里冲出来,满脸脓包正在爆血,他眼球还保留着,怒目直奔安隅来。 炎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拦,他却已经直勾勾地拍倒在地,像一块倒塌朽木,转眼就泡在了血水里。 趴在地上日记人已经化成一滩烂肉,诗人带着脓疮满走廊狂奔,被绑在床上壮汉完美展示了脓疱掠夺性命过程,他咒骂着,脓包以肉眼可见速度从皮肤下拢起、爆破,脓液流淌到他地方,迅速隆起新脓疮,直到他连喉咙也开始变形,咒骂变成不明含义嘶吼。 安隅快步向尽头病房走去,却不料路到一半,突然听到身病房门巨响,劳医生抱着扎羊角辫小女孩从病房里冲了出来。 他浑身包裹着好几层防护服,对安隅等人视若无睹,直接冲进护理室,将检查床上东西一扫下,小女孩放上去。 “C4720,D792A8……”他在防护罩喃喃地念叨着,枯瘦手迅速从药柜里针剂上摸过,转眼便捡出四五支安瓿瓶,掰开,针头抽吸,转身迅速推入小女孩手臂。 小女孩身上还算干净,只有左手食指上有一颗红包,正在飞速拢起。 那些药剂推入,红包忽然静止了下来。 劳医生长松一口气,他捧起小女孩脸说道:“这根手指不能要了,我得救你命,知道吗?” 小女孩茫然地着他,还不等反应,一声清脆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响彻房间。 流明在劳医生挥刀一瞬间闭上了眼,却仍然没逃过鲜血喷溅场景。 小女孩剧烈挣扎,但那根手指已经被齐根切断,鲜血霎时在床上洇开。劳医生迅速准备消毒止血,他不断念叨着“必须截肢阻止感染蔓延,我不能再错了……”,泪水在他眼眶中积蓄,他颤声对小女孩道:“对不起,四楼没有手术室,我只能……” 到一半,忽然停住。 他原本忙乱动作猛地静止,小女孩哭闹也渐渐熄了,片刻,不可思议地屈了屈手指。 左手食指还在,仿佛刚断指都是错觉。 那颗脓包迅速拢起,噗地一声轻响,它破了,脓液顺着手指流淌到手背。 劳医生对着迅速向上蔓延脓包发愣,数秒,低头着己手。 防护手套不知时破了个洞,一滴脓液顺着洞溅入,接触过皮肤正在变红。 寂静之中,刀从手中滑落,清脆地砸在地上。 他失衡般向退了几步,直至撞到备药架,跌坐在地。 防护服被割破几个洞,他嘴唇颤动着,顺着洞将防护服撕了个稀巴烂。 “钟刻……”他喃喃道:“钟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钟刻什么?”安隅立即上前,流明在他身一拉住他,“别!你是普通人类体质,万一感染……” 安隅却挣开了,他冲到劳医生前蹲下,双手抓着他肩膀,“告诉我,钟刻在哪里?” “钟……”脓疱已经从领口里皮肤向脖子上蔓延,劳病发展似乎比别人更快,脸皮下迅速鼓出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