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烈烈风声外,他似乎听一次听到了清辞在殷川大运河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臣信殿下,一定能建功立业,带着一身功绩回到雍都。 无论清辞当初究竟是认真,还是敷衍,谢不逢都将对方的话变成了现。 此时的他战功赫赫,受无数人敬仰。 ……还新添伤疤无数。 太殊宫一近了。 欢呼人群的另一头,皇宫的红墙已隐约可见。 谢不逢的心跳,突然快了起。 他忽然有些近乡情怯,就连骑马的速度也不由放慢。 伴随一阵钟鸣,谢不逢终于到了太殊宫的宫门外。 宫门缓缓打开,明黄色的身影现在了门的那一边。 他的身后还跟着无数人。 谢钊临向会做戏。 决心再伪装一日慈爱贤君的他,此时无比耐心。 谢不逢所骑的战马足有一人高,他还未得及下马,正坐在马背垂眸向前方看去。 被人俯视的压迫感,瞬间袭了上。 此时的皇帝,就像一个被鹰鹫瞄准的猎物,竟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移了。 他的额间传一阵刺痛。 正站在宫门外,面对着无数百姓,皇帝自然不能像他在太殊宫里一,随随便便就拿芙旋花丹往嘴里倒。 痛意终于将他正走向混沌的智唤醒。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说起了早已备好的词句。 这个时候谢不逢终于翻身下马,站在了皇帝对面。 他的视线越过这明黄色的碍眼身影,向着皇帝的后方落去。 完全没有在听眼前这人正在说什。 ——武百官、宫妃命妇均在此处。 身着水红色宫装的兰妃,正紧紧地拉着小公主谢孚尹的手,满含热泪看向少年所在的方向。 对视的那一刻,谢孚尹忽然兴奋地向他挥起了手,打着“哥哥”的口型叫他。 谢不逢有些意外。 自己去北地征战时间不短,谢孚尹不可能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按照母妃谨慎的性格,她很可能压根不会谢孚尹在面前提到自己。 可她今日见了自己,怎会如此激? 谢孚尹这模也将兰妃吓了一跳,她连忙拉住身边的小女儿,低声给她说了些什,谢孚尹扁了扁嘴,终于安静了下。 武百官站在皇室成员背后。 谢不逢的目光徘徊半天,终于朝着那里看去。 他慢慢攥紧了手心,用指尖触了触腕上的羊毛手绳。 雍都的雪渐渐大了起。 好像烟雾,将一切都隐在了它的背后。 谢不逢屏住呼吸。 他的视线穿过雪雾,最终落在了那熟悉的月白色身影上。 许久未见,清辞清瘦了不少,他脸色比从前更加苍白,像是将要融进这漫天大雪之中。 ……如一瓣玉兰,静静地坠在那里。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正在看他,清辞也抬起眼眸,缓缓地笑了起。 他的目光还是那的温柔。 谢不逢那颗刚才还不安躁的心,忽然平静了下。 紧接着少年不由皱紧了眉。 今天雪下得那大,清辞为什不再加一件披风? 下一秒他才意识到,今日在宫门迎接自己,是属于朝堂的正式活,所有人都必须身着礼服,不得随意增减衣物。 “可进宫了吗?”谢不逢兀的开口,半也不客地直接打断了皇帝还没有说完的话。 “……” 皇帝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与不满,硬是挤了一抹微笑:“自然。” 话音落下,背后的皇室成员与百官缓缓分成两列,让了一条路。 皇帝先于谢不逢,在太监与绣满了龙纹的明黄色华盖的簇拥之下向前走去。 他虽身着华服走在最前方,但此时场却已完完全全被身后的少年所压制。 『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皇帝的声音自不远处传了过。 谢不逢缓缓地挑了挑眉。 似乎是发觉谢不逢刚才在看兰妃和谢孚尹所在的方向,皇帝不禁冷笑:『谢不逢最好祈祷清辞的血真的有用,不然兰妃和谢孚尹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