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来,他们经过好几处农田,农民们纷纷插着秧苗,但他们的耕种方法,仍然十分粗犷落后。比如说,秧苗插的歪七八扭,深度不对,间隔也不对。
一直到翻过一座山头后,一行人总算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眼前这座金矿石。
负责带路的寻矿师扭头对着阿青道,“阿青先生,这里便是□□山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阿青和身后的楚国士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是茂密的丛林,到了这里,便成了一座未长有一点绿植的矿山。矿山宽敞而巨大,里面一层一层布满了铜金色的矿石。
在这里,彷佛置身天堂,财富的天堂。
饶是阿青,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眼神发直的望着闪着金灿灿光芒的宝石。
他看向寻矿师,“既然你们一早便知道这有金矿,为何等到现在才说?”
寻矿师看向阿青,叹口气道,“若是真能炼金,这座矿山早被挖干净了!”
原来这座□□山早就十年前,便被楚国寻矿师发现,但因为这里的矿石质地奇怪,无法炼出金来,便只能任由其在此,经受风晒雨打。
这一席话,对阿青而言,犹如忘带伞时,从天而降的一场大暴雨,他瞬时垂下头来,开始怀疑人生。
寻矿师安慰道,“你便拿了矿石去交差,炼金不成是一回事,找到金矿了又是一回事。”
阿青看向眼前一层一层向地底眼神的金矿,心想到,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番外
番外,韩宇传
周国的北方一直都很冷。
韩宇出生的那一年更是下了罕见的大暴雪。那一年的冬天,整个天地仿佛穿上了白色的盔甲,屋顶上、枝干上、地面上,一片白茫茫。飞禽走兽,仿佛瞬间从世上消失。一直到立春,太阳升起,厚厚的雪层才逐渐消融。
这个罕见的冬天冻死了不少人,特别是贫民。但也有不少的贵族,冻死在这个冬天里,其中便包括韩宇的母亲。
那边的冬天,炭丝贵似金,即使如此,韩府的暖炭火日夜从未断过。即便如此,韩宇的母亲李雪月生完韩宇后,也未能熬过那年的冬天。
所以从韩宇记事情以来,他便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当别的孩子可以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寻求温暖时,他在练功。当别的孩子同父母亲外出游玩时,他还在练功。当别的孩子欢乐过节时,他仍旧在练功。
从他三岁时,一直到他十五岁,除了十一岁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外,剩下的每一天他不是习文便是练武。
他这一辈子,从未感受过母爱。如果父亲苛责他练功,是一种爱的话,那么父爱则如沉重的山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韩立武在与狄族的战争中被偷袭,战死沙场。
父死子替,十六岁那年春天,韩宇便踏上了沙场之旅。
十六岁到十九岁,三年间,南征北战,打了十九场,十八场胜,剩下一场对方不战自降。更是在十七岁时,与韩若雪里应外合,歼灭了狄族全族。
报了杀父之仇。
十九岁,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扬名天下,从此被周国人尊称为韩大将军。
他相貌生得好,又有战甲批身,周国京城中,多少权贵之女,对其芳心暗许。
但是韩宇他的情,或许是被出生时的那场雪冻住了。
不论是大家闺秀,亦或是女中豪杰,红玫瑰、白玫瑰,他亦无动于衷。
韩宇年十九岁时,班师回朝。
回京的第二日,他前去李府拜访李立。李立,是他们的舅舅,李雪月的弟弟。
李府内,李立一早便在府门外左盼右盼,总算是盼来了自己的外甥。一知道韩宇要来,他早已备了上好的酒菜。
两人一落座,李立便立马开门见山道,“阿宇,男子二十年岁成年,明年你便二十了。这京城中,那么多好女孩,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韩宇摇头,“舅舅,此事不急。”
“如何不急?表哥,我可是听说安乐公主她,为了你,可是跟周王求了好久,要嫁与你为妻呢。”
李铄信步从府中突然跑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壶酒,一进屋便立马给韩宇和李立满上。
“试试,这可是京城第一酒坊醉客仙的酒,价值千金!可是为了表哥你,特意买的。”
韩宇笑着,难得调侃道,“价值千金的酒,那便是人间仙露了。”
李铄正要应话,却被李立捉急忙慌岔开道,“整天吊儿郎当的,我跟你表哥谈正事呢,别岔开。”
“阿宇啊,那个公主,我看是娶不得,她的娇蛮是出了名的!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宫女在背后说了她一句坏话,便被她当场鞭挞至死。”
韩宇点头。
对于这些宫闱秘闻,他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