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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1 / 3)

滚滚浓烟将灵眇包围住时,身边蠢蠢欲动的刀剑已经抵至喉间。手上原本攒涌的灵力在此刻消失殆尽,脑中犹如惊雷般炸响一个念头,她强作镇定道:

“都给我闪开!你们的剑敢碰我一下,我手里的刀就敢往你们国师喉咙里插深一寸!”

灵眇正后退之际,大殿外传来禁卫军的声音:“陛下有旨,即刻捉拿!要活的——”

问审就问审吧,总好过落在这群阴毒的人手中……

宫灯盏盏,夜色正浓酽,所有宫人瞧着她被押走,或愤恨或惊恐或冷眼。灵眇的眼睛被浓烟熏得生疼,身后是押解的侍卫,忽然间,一个青衣蹁跹的身影一晃而过,面色温和,正带着笑意,她就要伸手时,耳边传来一声歹毒的咒骂。

“他奶奶的,半夜都不让老子睡个好觉!”

睁开眼方觉是梦一场。

灵眇搓揉着不太舒服的眼睛,想活动活动却发现手脚都已经被带上繁重的铁链,于是开始打量起身边的环境来——逼仄狭小的黑暗空间里有几个胡子拉碴手握刑具的人,而自己正坐着的乌黑脏乱的地面上来回窜着几只硕鼠。

里头摆了张桌子,坐在太师椅上的应该是个官儿,时不时促狭地瞥灵眇一眼,她心猜是负责提审自己的提刑官。

一旁高高的小窗往外看是梢头寒月,此刻还未天明。

看来离自己刚被关押进大狱还没过多久。

想看清楚面前耍着威风的狱卒,却冷不丁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灵眇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尝试性地在体内汇聚灵力却发现徒劳一场,果不其然……

灵力暂失。

这时木门上的铁锁被打开,从外进来了一个新面孔,应该也是个当差的,他走进来觑了灵眇一眼,又对坐着喝茶的提刑官问道:“还没开过口?上头急了,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大人知道该怎么办吧。”

“国师还在昏睡中,若是醒了,那便不用留她了。只是现在国师还未醒,有些事还需要问个明白。”

一个火钳被重重掷在桌上,那提刑官斜着嘴笑出声,一双狭长的眼微眯了眯,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身上带点灵力还好,虽说自己不会死,但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痛啊!没有灵力傍身,这怕会是个难捱的夜。

两个狱卒将灵眇架起,绑在柱子上,提刑官走过程般,懒散地问了句:“你说还是不说?究竟是谁派你来行刺国师,又在国师殿内蓄意纵火的?”

灵眇被麻绳勒得喘不过气,胸间淤塞着一股浊气,沉沉地累积在丹田内。大脑也是一片混沌,说是嘴硬不想说,但其实也是实在没那个力气说出口。

提刑官走到她面前,暧昧地瞧了她好几眼,粗糙的手抚过她的脸,被灵眇嫌恶地频频闪开,他冷哼一声:“看你样子不过就是个小女儿身,这偌大的狱中再怎样都会有能让你服软的刑具,你懂事听话,那就少受点苦,要是实在嘴硬,那就和我这牢里的火钳比比,到底谁更胜一筹。”

湿漉漉的碎发无力地垂在灵眇有些涣散的眼前,脑子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崩腾而过,突突作疼。

心中不忿,满腔不屑全化作此刻嘴间泄出来的一声低哼,她费力地抬起眼睛来,理智和那点微不足道的傲然恨不得跳出来摆在提刑官跟前,狠狠嗤笑他一番。

“我……无话可说。”

这一哼可谓是彻底将对方激怒,他下令将火钳烫得火红,拿着红得发亮的火钳耀武扬威地在灵眇反复闪躲的脸前晃来晃去。

“姑娘家家的,非得和我们嘴硬。”这已然不是威胁,这就是在赤裸裸地宣示他提刑官权贵地位和身份,他咬牙道,“给我狠狠地烫——”

大狱污暗,里头滋生着无尽的鼠蚁和肮脏,里头的人成日里腌在这里头,被熏得心黑,腌臜,这不是稀罕事。

微冷的夜风从同样逼仄的窗外吹进来,丝毫没带来些许寒意,灵眇面前摆了三个火炉,火钳在烧得通红的碳里滚过一遭后,被狱卒按在了肩膀雪白的肌肤上。

火红的那面在皮肤上留下一块碗口大的烫伤疤,她眼睁睁地看着,听着,火钳被一下又一下按进肌肤深处,漫出的血顺着锁骨流下,流至胸前。

双唇被咬出血,也没能抵挡住万蚁噬心的剧痛感,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跳动的心脏,一时间,疼得连呼吸都忘了。

提刑官奸笑着,说:“说啊,你说出来,我就停下。你要是迟迟不肯开口,那我就一直继续下去,火钳玩腻了,那就换能扎进你漂亮指甲里的铁签,总有一种能撬开你的嘴。”

此时已经不是灵眇说与不说的问题,方才来传话的人话里话外都是用刑之意,即是说,无论她说还是不说,皮肉之苦都不会少,为今之计,除了等仙界派人来,别无他法。

……

仙界。

“……事情就是这样,帝君,还请您尽快做出决断。”玄砚拱手道,眉宇间尽是忧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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