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明晃晃的杀意惊得提刑官猛地往后一退。
“这位大人……我的剑有些渴了。”
玄砚挥剑,只电光火石间,提刑官的身上便开始出现血痕,那些长条的血痕渐渐地开始往外冒血,速度越来越快,他来不及呼救,就已经因为猛然间失血过多浑身泛寒。
“你的狗命不值钱,只是一剑了结你太便宜你了。你也好好尝尝濒死的痛意。”
牢外站着狱卒,他们也都不敢上前,你推我我退你,最后还是一个眼尖的明白人喊道:“别、别过去,我亲眼看着他从喜神身边下来的,他、他他也是神仙!”
玄砚收了剑,昏暗幽静空间内金石铮然声惊得众人打了个寒颤。
他走到灵眇面前,看着几近晕厥的灵眇,只觉得浑身血液在奔涌,额角突突跳个不停。
眼前低垂着头,浑身打着颤,身上横一条伤竖一条伤的人,他简直不敢相信是平日里那样鲜活骄傲的灵眇,伸出的手在微末之距处短暂地顿了顿,像是要触摸一个脆弱易碎的浮沫。
“疼坏了吧……”
玄砚根本无从下手,找不到任何一个完整的地方可以触碰,随便一处的接触便能让短暂麻木的伤口再度撕裂般灼热起来。
“我来得太迟了,灵眇……”玄砚墨色的眼瞳里冲撞着怒意和深不见底的隐忍,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面纱给灵眇带上,软声道,“我带你出去,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几乎是在用一种哄孩童的语气温温软软地同灵眇说着话。
灵眇侧转过脑袋,冲角落里奄奄一息的提刑官轻声说:“呵呵……神仙发怒,现在你见着了……”
她意识模糊,抬起头来看了眼玄砚,突然,一头扎进他怀里,闷声说:“来得挺早,我、我其实还能撑会儿……”
玄砚蓦地心头一疼,久久说不出话。
“玄砚……”
“玄砚……”
灵眇埋在他怀里,一遍又一遍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听见她的声音,那些冲决而出的盛怒才堪堪平息了些许。玄砚解了绳索,把人从木架上放下来。
“玄砚……”
“我在呢。”
玄砚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中带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