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对佣人说:“请给我咸鸭蛋和白粥,另外煎两片培根。”
跟婚礼上有点差别,婚礼上更紧张,也更精致。
她带有草根出身的气质特点,比较和蔼可亲,也好说话。
说得上不施粉黛了。
斯派克在心中啧啧称奇,原来老板喜欢这种调调,怪不得办公室争奇斗艳毫无用处。
她沉默地吃到一半,突然问:“今天是周几?周五吗?”
“是的,闻小姐,周五,7月6日。”
那今天定下标题比较好,她想。
她要上楼时,一个男人阻挡了她:“小姐,这里是新办好的证件和护照,先生给您准备了一些礼物。”
“先生”,“小姐”,称呼眼花缭乱。
佣人呈上来一大堆手表。
沈琅全都不认得:“为什么突然挑表?”
呃,总不能说是您母亲送的表让老板看不顺眼吧?
“全是杭总的一番心意。”斯派克话术点满。
“随便吧。”她垂头,谁也看不清她的情绪,“我去补一觉,头疼。”
富人不这么说话,富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问谁的允许,也不需要通知谁。
她关上门,尽量轻柔地让头搁在乳胶枕上。
想念荞麦枕头。
头痛入睡困难,睡醒更难,但手机铃声吵醒不难。
她闭着眼找到手机:“喂?”
对面是哗啦哗啦的杂音,然后玛琳娜的声音跑出来:“喂?沈琅?”
“啊……”
“你有空吗?出来喝茶?”
“没空。”
对面又是哗啦哗啦声:“沈琅,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你会来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因为你不配。”
挂掉了。
肇灵对沈琅有三条法则:一,绝不在她暴怒的时候点火,二,绝不负责叫醒服务,三,绝不在她看书的时候捣乱。
一二合并就是,不要突然叫醒沈琅并点火。
铃声又响起来。
这次沈琅直接按掉了。
然后是座机,沈琅接过来:“喂?”
对面是奥罗拉的声音:“闻小姐,是我想请你吃饭。”
“没空。”她说:“你母女俩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中文那么差怎么搞得对象啊?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啪!”
一个小时后,铃声再次响起。
沈琅真要炸了:“你没完了是不是?你他妈爱和谁吃和谁吃老子不吃!”
“……是我。”谭玫说。
沈琅坐起来,还是疼:“你有什么事吗?”
“请你吃个饭?”
谭玫选的餐厅一看就很高端,也很私密。
桌与桌之间恨不得隔两个花园。
沈琅穿了一身香奈儿的粗花呢连衣裙,谭玫一见了就很满意:“这个圈子一向是先敬罗裳后敬人,你这样穿就很好。”她又说:“怎么没有戴表?我送的,你不喜欢?”
沈琅寻思为啥大早上杭煜明送了一堆表来,原来关窍在这儿呢。
这帮人都跟有病似的,那眼睛都是尺,一见面先量量多少米。
成蕴蕾爱说什么说什么,沈琅才不在乎呢。
“有事说事,我什么都不喜欢戴。”
“先坐下吧,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做主先点了菜。”
沈琅看着一桌子连汤带水的江浙菜沉默了。
谭玫说:“你们结婚匆忙,我也没给你什么东西,但家里一向是有嫁妆的,你和闻樱一样,几千万,四套房,寓意和和美美,周日天赐的满月宴,你一道儿来,签赠予协议。”
“你费了不少心思吧,为了争取到这些。”
谭玫下不去筷:“我知道,也许我给你的东西你并不想要,可这就是我能给你的了。”
抱歉,但我的补救措施就这样了。
这些天积攒的委屈和嫌恶爬上心头,沈琅站起来:“我知道了。”
一直到卫生间她才开始哭,她好想打电话给妈妈说这些人都欺负我。
但她不能对万羽说。
万羽一定会非常担心,一定会多想,一定会比她哭得还厉害。
不能被这些人小瞧,该是我的钱我就拿,反正这婚已经结了。
正好杭煜明的电话进来。
“星星,我下午去看费尔南多,还要和玛琳娜她们吃个饭,你不要等我了。”
沈琅翻了个白眼,谁会等你:“知道了。”
对面停了一下:“你哭了?”
“谭玫说周日闻樱儿子满月,让我们去。”
“别哭,晚上回来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