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连个玩笑都开?” 季酌泉怔神片刻,手里的果核丢进一旁的树林里,犹豫开口道:“许是因为我。” 四娘眼波流转,飘到她身上:“因为你也想通呀。怎?留我在这儿给你伴舞?” 季酌泉歉意一笑,解释说:“生虽请龙君帮忙去除我身上的煞气,可这是一件轻易事。彻底拔除少说得要数年的功夫。生需闭关久眠,能时常看顾我,最好是能借九尾狐一族的血脉,以及白泽相关的法器,暂时镇压我身上的煞气。多半是因此才狐狸留下。” 四娘听说过季酌泉的声名,倒是第一次见真人,面色复杂道:“你就是那个……” 季酌泉波澜惊地应道:“是。” 四娘眉心轻蹙道:“怪可怜的。” 季酌泉淡声说:“其实还好,码活了下,过是留在刑妖司里学艺,偶尔吃些苦头。” 倾风也是体验过煞气反噬的痛楚的,同病相怜道:“快十七年了。” 四娘唏嘘说:“十七年前,我还没出我的狐狸窝呢。” “四娘啊。”狐狸拿长袖挡住脸,哀怨地唤道,“若是你跟在我父亲身边好好修习,修为再精深一些,是是就能顶替我留下了?” 四娘怒骂道:“臭小,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入的这龙潭虎穴!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啊?” 狐狸豁然坐,与她争辩道:“方才你还这里说得跟仙境一样。什抢了鸡犬升的机会,怎转眼就成龙潭虎穴了?” 四娘:“呸!” 倾风看一眼色,拍拍屁股身道:“我真得走了。” 狐狸猛地扑了过,抱住倾风的脚,趴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哭喊道:“陈倾风!你能丢下我管!我要去少元山啊!我这一去什时候才是解脱!” 倾风想甩出去,这狐狸力劲倒大,想是关乎到自己往后知多少岁月的日,死松手。 倾风往前走了一步,就跟个秤砣似地在地上拖行一步。 “这能怪我?”倾风弯下腰,点的脑袋,好笑道,“我是没为你开口,你这狐狸到了生面前乖觉得,半个字敢多说,总能叫我去扮黑脸,你强抢过吧?” 狐狸仰头,叫嚷道:“我今这没出息,都是因为你师父当初斩了我两条尾巴!否则凭我的修为与事,如今已经是至少六条尾巴的准大妖了!我父亲必担心我的安危,要我强留在生身边?我这多年吃的苦,你得负责啊!” 倾风:“……” 这都哪年的账了,还翻出算啊? 这小眼珠转了一圈,鬼灵精地道:“我跟在生身边可以,那跟在林别叙身边其实也可以,是对你有些清楚的意思吗?你帮我求求,叫去跟生说。季酌泉可以随我到平苼去,我爹比我厉害?平苼还有好些精通阵法的大妖呢,都比我顶用!” 倾风揪住的耳朵:“什叫清楚?狐狸,有求于人,还懂好好说话?” “哎呀!”狐狸夸张地叫唤了两声,从地上爬了,推开倾风的手,揉耳朵告状道,“我又是没长眼,这都瞧出。我已经算好的了,想看白泽的笑话,藏在心里没说。柳望松与张虚游那两个猢狲可还拿你俩作赌——” “赌什?” 狐狸嘴顺道:“赌柳随月那只三足金蟾时能看出。” 狐狸说身形一僵,扭过脖朝后看去,就见林别叙一身长衫站在长阶高处,两手负后,似笑非笑地盯。 狐狸缩脖,墙头草似地飞速摇摆道:“别叙师兄!当初我窥破你身份,可是一个字没往外透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