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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禾是跟着她过来的吗?是要将她抓回去吗?
下一刻,她又上前挡在沈衣面前,张开双手像要保护他一般不管不顾道:“是我写信求他带我走的,你要抓就抓我,不要牵连无辜。”
她说完,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齐禾眼中诧异一闪而过,眼底布上一层不易察觉的不愉,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她竟然这般在乎沈衣。
沈衣回过神来开口:“洛澜,他不是来抓你的。他知道我救你的事,也是他帮忙我才能这么顺利把你带出来。”
看着洛澜保护自己的笨拙动作,沈衣觉得心里很暖。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是唯一一个会站在他面前张开双手保护他的人。
而且,这次还是在齐禾面前。
洛澜回头看向沈衣,沈衣向她点了点头让她放心。她又随即看了眼齐禾,看到齐禾避开她的眼神,他脸色难看,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也是,如果没有齐禾的默许和暗中帮助,偌大的皇城,他们确实不可能那么顺利就逃出来。还有那两个密道,先不说沈衣是如何知道的,但就算沈衣是自己探知的,于皇家而言,皇城里自然没有秘密,平日里密道也一定是有人把守的,不可能不遇一兵一卒,那么顺利的逃脱。
洛澜放下双臂,松了口气,望向齐禾:“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帮她逃出来?
又为什么来这里?
齐禾闭眼一瞬,调整了情绪,看向洛澜,目光扫过她双臂上被抽打的伤痕,鲜红的血痕那般刺目,那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晚晴竟然下了如此重手。
他眉头紧锁,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探问:“痛,痛吗?我没想到她会...”
洛澜将手臂从齐禾手中抽出,不等她后退,沈衣就将她护在了身后。随即他看向齐禾,眼底一片冰冷,眼角戾气渐生,似乎齐禾再靠近一步他就会拔剑相向。
齐禾的左手悬停在空中,微微颤抖。此刻他想将洛澜拉至身旁,想和沈衣正锋相对,可是他知道他不配,他愧疚心虚,洛澜的伤他有责任。
随即他握住拳头,将左手背于身后,低头片刻,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只是晚晴,晚晴她...”
洛澜打断他:“我不想听你替她解释些什么了。我不是受委屈了,我是差点死了。”
她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不容置喙。
齐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心里的痛苦压下去,他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想到她会下那么重的手.....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一直以来。”
洛澜转过身去,这些话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太子不用说这些了,我这么说也不是为了听你道歉或者让你愧疚的,我只是说了事实。而我和你之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了。只是下毒传播瘟疫一事我是被冤枉,还望太子明察,替我洗去冤屈还我清白。”
这段话齐禾听得清楚,他也明白她的意思,受得委屈不用偿还,过去的事也不会回头,她只要他还她清白。
可就连还她清白这一事他都没有做到。
齐禾看向洛澜的背影:“我一定还你清白。”
听完他的话后洛澜没有再说话,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屋。
她不想和齐禾再多说些什么了,她知道如果齐禾来这里不是为了将她抓回去,那他应该是来找沈衣商量事情的。所以她也不必留在那里。
沈衣看着洛澜进去,片刻,望向齐禾:“太子,与你而言,她也许不是最珍贵的。可与我而言,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齐禾听罢瞳孔震颤地望向沈衣,满脸地难以置信:“你喜欢她?”
沈衣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她那么美好,我不配。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齐禾听罢目光避开沈衣的眼睛,开口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他。”
沈衣笑意散去:“是吗,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