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住在这一处偏殿里,无甚人从此经过。
宛阳下的毒,像是随着真正郑夙的死般,也消失了。她在思儿的照料之下,慢慢适应这副身体,但她一直未停止寻找回去的方法。
她觉得自己的穿越颇为蹊跷,她穿来前的最后一件事。
是打开了父亲的笔记。
难不成她的穿越与父亲的笔记有关?
秦齐的父亲是一位历史学家,他将其一生投掷于西安,倾其所有研究一人——秦始皇嬴政。
那笔记是父亲工作撰写,她看了些,确是记载始皇嬴政的。
秦齐好似想到了什么,这里是赵王宫,若是她没猜错,这所处的时代应是春秋战国。
作为现代人的秦齐本不信这些命运使然的,但若是印证,这种种关联串起,难不成她离开的关键就是这秦始皇!
这太离谱了,按正常情况穿越应是个物理问题,但奈何她秦齐是个文科生,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所想的这些文学奇幻。
走一步看一步了。
“夙娘子,吃饭了!”
是思儿端着一碗碟进来说道。
思绪回笼,她回过神来问“思儿,现下是何年月?”
思儿明显被她问的一愣,不过经过这几日,她也习惯了。夙娘子自从醒过来,总会说些她听不懂的话或是问些怪异的问题,她见怪不怪。
“孝成王十七年。”
很明显,秦齐觉得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她对这时代的年载无一点映象。
“那赵国现在可有秦国质子?”
秦齐越发的无厘头了,但无她法,她现在只能挑自己了解的问。
思儿对此讪讪一笑,还是回了她的话“确有。”
“那他叫什么名?”
秦齐哪知道问这些,思儿又从何而知,她不过是个小仆侍。
“思儿不知。”她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思儿听此也只能露出难为的笑,她甚觉得夙娘子越发无理了,但也比以前更和自己亲昵。
“娘子,你找一质子作何,思儿也不知那质子在哪儿。”
秦齐不放弃,继续缠问“好思儿,你就帮我想想该怎样找得那秦国质子嘛!”
“过几日宫里有题诗宴,是大王专为公子公主还有些世家子们所备,那秦质子与公子们皆是一道习学的,想必应是回去的。除此思儿想不出还有何了。”
告诉了她这些思儿还有些担忧“娘子,还是莫要去的好,宴上许会遇到李左使和宛阳公主。娘子还是不要与他们交面的好。”
“无碍,无碍,我自有分寸。”
秦齐应付着回答,心里早就盘算起来了。
秋色尽,深宫寒。
在赵王宫这般的栏雕缕砌里,竟也能找到一不符的院殿。
内河西畔,地偏物寡。这里的院殿丛草横生,人走进去就能将人淹没影了。
殿内徒四壁,余一木榻和一窄案。少年独坐案前,手里书简破败。瘦弱身躯,一席单衣也能将他压垮一般。
“政儿,来试试母亲给你织的衣。”一貌美女子唤道。
少年放下手里书简,躬身至女子身旁“多谢阿母。”
“政儿,明日便是题诗宴了。谨记莫要与人为恶,也切莫与人起冲突,以小忍谋大事。”
“政儿谨记阿母教诲。”
隐忍是这个少年自懂事以来便学会的,但越是这般的没辱天性,未来的迸发越是暴恶。
深秋的阴冷早已深入人心,难得遇一朗晴。
宫人有序布宴设席,席间设掩帘以隔女眷设席。
时间至,尊三从四几几入席。少年隐于没席,不想引人注意。
事与愿违,早在开席之前,秦齐便“埋伏”在旁,静待寻人。
目光扫视,毕竟从未见过,未果必然。但见一少年星眸皓面,朗若清风,出众的样貌让不是颜控的秦某人看了也不只一眼。
突然的,宴席的和煦被一声话语声打破“何人如此大胆敢偷比隻哥哥的玉佩!”
这声音可不小,连旁的秦齐都听到了。仔细看去,识得是那似孔雀一般的宛阳公主。
众人枉然,众说纷纷。一时不知是谁的一声“许是那秦质子呢。”
声音不大,但一众好像是有预谋的听到一般。
“对,比隻哥哥许是那质子偷的呢。毕竟这满席世家子,怎可能做出此等。最有嫌疑的比然就是那卑劣秦人。”尖锐的声音来自那昂起脖子的宛阳公主,话语刻薄又刺耳,是她贯有的作风。
“是,满座怎可能会行偷窃这等卑劣之事,必然只有那卑劣秦人。”一世家子起身附和。
“对啊,定是他。”
“肯定是,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