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姐姐一样年纪轻轻难产离世,连孩子长什样都没见到。 更不想生出一个儿子,一辈子扒着,缠着,让永无安宁。 就这样孤身一个,和主家一过,挺好的。 刘师父轻手轻脚迈开步,也想离开。 一直掩面无声痛哭的姜宁哑着嗓子喊住:“师父,别走。” 刘师父忙转身回去:“娘子?” 姜宁:“好看吗?” “好看!” 刘师父大声夸:“娘子好看,花也娇艳,真难为二姑娘,怎带来这大朵的木芙蓉!” 这一朵花都快比二姑娘的脸还大了! “这丫头这能惹事,师父还夸!”姜宁小又小地摸着花瓣,嘴里抱怨着,脸上笑要比头上的花还开了。 真是……绯玉可真是…… 姜宁三两下抹了又掉出来的眼泪,让人拿个托盘来,把花摘下来,好生放里面,然后洗了脸。 “好久没被师父教导过,只怕退步了不少。”姜宁回房换衣服,“师父正好来了,与我活动一下筋骨罢。” …… 前院。 李世凛看林家车马行远了才退回门内,正要问谢寒有什安排,想请他留下来午饭,便见内院了刀剑铿锵声。 李世凛:“这、这是——” 谢寒:“大约是姑娘和师父切磋。” 李世凛:“二姑姑、二姑姑可真、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姑娘没再伤了,不是好事?” “也、也是!” 李世凛找回冷静了:“今日虽只是与谢大叔初见,晚辈却深为佩服,不知是否有幸,能与您饮一杯,再蒙赐教一二?” 谢寒拱手:“岂敢当‘赐教’二字。贤侄若有所问,必当倾力解答。那就再叨扰了。” 两人回到院里,仍坐一开始的亭,与内院一墙之隔。 墙内的兵器相撞声不时传过来。 还未到饭时,李世凛仍叫上茶,斟酌着问:“晚辈一向久闻林大人之名,今日才幸初识,却没想到林大人竟是慈父,二姑姑才是严母?却未过林大人有行事慈悲之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大人云南时,手段近乎酷烈,才能使云南三年内风气为之一正,税多收上了两成,因无衣无食,冻饿而死的百姓却少了有七成以上,父亲家曾连日多次赞赏过。 而二姑姑李家几个月,对令文三个侄孙女几乎是有求必应,分明比大嫂还小好几岁,却疼大嫂和亲妹妹亲女儿一般,哪知今日竟对真的亲女儿这般狠下。 ……虽然绯玉妹妹也确实该被教训一顿。 太大胆了! 他还没见过这样大胆又没有畏惧的小姑娘! 这若是他的女儿—— 李世凛的想象被谢寒的回答打断了。 谢寒笑道:“贤侄,恕我冒犯相问:难道李大人外和家的行事也完全相?” 李大人可也是官场有名的硬石头。 李世凛一愣,缓缓说:“父亲对孙女宽容,对儿孙却要求极严。” 谢寒笑:“林大人只这两个女儿,然格外疼爱了。” 连一般二三品大员家的男子只怕都不到绯玉和黛玉这般的重视。 他陡然想姑娘的话。 ——避子药,是寻女子的,还是男子的? * “慈父”林海回到家里,却要打女儿的板子。 “你不是想让家把你当男子一样待吗?”林海故不去看女儿肿高高的左手和通红的眼睛,“若是男子犯下这等错,以林家的规矩,至少要打二十板子。你年纪小,且饶十下。” “爹爹!”黛玉想劝。 “我领罚!”绯玉说。 终究怕旁人拿不准轻重,林海捆了女儿凳子上,拿小板,打了第一下。 黛玉一旁气跺脚!气拽林海的袖子:“爹为什打绯玉,凭什打绯玉!再也不理爹爹了!再也不要理爹爹了!” 林海让奶娘把大姑娘抱走,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