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祖昌几乎是百依百顺,也从不苛待姨娘妾室,但到底是正经官宦人家出来的闺秀。 姜宁见过她几次,早就察觉这是个精细人。 幸好从柳是带着任务的祖家。 或说,不幸的是,从柳是带着任务的祖家。 她不能祖昌的后宅搅得太乱,影响到祖昌的公事。 她能“安分守己”做好一个妾,养着枕边人的孩,也监视着枕边人。 不能心。 不能用情。 甚至对自己的孩也不能倾注全心。 而安珠……或许比从柳幸运一点? 四年前,往金家送人的计划否决后,苏风和终夏将安珠送到了昌国。 安珠先是昌五皇手下的爱将收为了妾室,又五皇看中夺,四年里给大齐送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尤在西宁军征伐昌时,因她的情报,至少使大齐少损失了八千精兵。 终夏没有她带来。 作为先昌五皇的爱姬,她扶为“西昌夫人”,用以安昌残民之心了。 在一轮将圆的秋月下,姜宁与终夏和穆长音对月共饮。 天已二更。 姜宁了个哈欠,酒杯斟满。 烈酒在月光下更显清冽。 穆长音好笑地看着她:“可见你不是真心想我们。这么久不见,好容易在一处吃杯酒,也能你困得这样?” 如此良夜,姜宁也不想困啊! 可:“这一年多天天替你们担惊受怕,如今再大的事也耽误不了我睡觉了。” 光她道的,就有终夏受伤五次,穆姐姐受伤三次。 ——都是苏风说的。 “困了就睡。”终夏替姜宁抿上一缕鬓发。 “左右会一起京。”穆长音笑了一声,满满一杯酒一口喝尽。 以后闲来无事,寻人吃酒的日多得很。 姜宁和终夏对视一眼,给她斟满。 旨意上没明说,但,此番京,终夏或许能有职,穆姐姐大约能在新建的国公府里安养天年了。 她才五十岁。 就算对武将来说,这个年龄也可以再坚持几年。 廉颇七十能食斗米,肉十斤。 穆姐姐如此猛将,尚未见分毫老态,却从此远离边关沙场了。 “多谢你。”穆长音对终夏举杯,又满饮了此杯。 若无终夏屡立奇功,让朝廷忽略不了她的功劳,这“护国公”之爵,怕是落不到她自己身上。 终夏坐得端正了,亦举杯饮尽:“是我该谢国公。” 护国公是帅,她是偏将,西宁军诸多总兵、各等指挥,是护国公从诸人里一直选中她、信任她。 “那是因为我需你立功。”穆长音直言,“且长叶、盐池两战,除你之外,本也没有他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终夏斩首昌六王在长夜,俘虏昌大亲王在盐池。 她们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姜宁奇异地听懂了。 听懂了,心里便愧疚难安。 她从旁边几上又拿过两个酒杯,将三杯都倒满,起身面向穆长音:“我向姐姐赔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了?”穆长音和终夏都看她。 “我曾疑心,姐姐是甘心将西宁将军之位让与阿烨。”姜宁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四年前,穆姐姐击退昌来犯,获封护国夫人,西宁将军之位却给了金烨。她和绯玉确实都怀疑过,穆姐姐是不是也会觉得实职给儿更好? 现在看来,她大错特错。 穆长音怔了一会,放松地笑了:“无妨,无妨。不必介怀。” 她笑:“你也觉得,我自己的功劳就该封到我自己身上,不是吗?” “当然应该如此了!”姜宁大声说。 她端起第一杯酒,喝尽。 穆长音含笑终夏:“你不替她喝么?” 终夏望着姜宁晶亮的双眼:“夫人的酒量很好,不必人替。” 当夜,三人皆大醉而归。 * 将昌灭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