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废物又学不会。”一心向恶的宁拂衣将烂摆得彻底,抬起头来,换了个方向趴了下去。 柳文竹替她着急,刚想用力拉她起来,便见门外走进一长身玉立的男子,于是眼睛一亮,对着宁拂衣的腰窝用力戳了下去:“衣衣快起来,容锦师兄来了!” 她这一下没收住力道,险些将宁拂衣脾脏捅出来,宁拂衣吃痛,龇牙咧嘴地直起了腰。 “柳文竹,你……”宁拂衣说不出话来,要知道柳文竹虽长得文弱秀气,实则却有着一身怪力,连门外千年的垂杨柳都能不用仙力倒着拔出,再正着插回去。 故而这一下,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柳文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连道歉:“对对对对不住,衣衣……” “无妨。”宁拂衣噙着眼泪摆摆手,待疼痛缓了,才往门口看。 熟悉的身影,头发一丝不苟束在白玉冠中,身穿掌事弟子的深蓝色衣袍,腰背挺拔笔直,腰间挂着与柳文竹同样的莲花木雕,也是宁拂衣送的生辰礼。 只是他那个木雕看起来歪扭得很,是宁拂衣刚学时刻的。 宁拂衣眨了眨眼,掩盖住眼底的酸涩。 宁拂衣自认不讨人喜欢,事实也确是如此,从小到大待她好的人没几个,门中弟子碍着宁长风的面子表面不与她起冲突,背地里却没少鄙夷,而长辈们觉得她没有天赋还不思进取,也从不给她好脸色。 所以无论掰着手指头怎么数,算得上对她好的人,除去宁长风和柳文竹外,便只剩容锦师兄了。 容锦是个好人,还是个滥好人,这也是宁拂衣认为容锦对她不错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时候宁长风嫌麻烦不愿意照顾她时,便总将她扔到容锦那里。 而容锦也不负所托,一个未婚配的年轻男子整日研究喂奶和照顾婴儿,硬生生把自己学成了一个合格的奶娘,小时候宁拂衣的衣裳都是他亲手缝的,可谓尽心尽力。 时间久了,宁拂衣便真将他当成了兄长一般的人来尊敬。 后来宁拂衣入了魔,还将一心正道的容锦气得大病一场,宁拂衣本以为他们会自此陌路,谁知后来她受了重伤又被诸仙围剿,被卷入其中的容锦阵前倒戈,将她推出了诛魔的阵法。 自己则失去了逃生的机会,在宁拂衣眼前被天雷劈中,生生化为了齑粉。 虽然如今容锦正好好站在她面前,可回忆一涌现,宁拂衣还是觉得心脏如针扎一般得疼。 远处的容锦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宁拂衣身上,许是看出了她神色不对,于是快步朝宁拂衣走来。 “拂衣,你怎么样?”他关切道。 “无妨,只是有些累。”宁拂衣盯着他面容,低声回答。 她忽然感谢起了命运,能让她的一生不那么凄凉地结束,能让她重活一场。 “我本想去看望你的,但次次去珠光阁,她们都说你在歇息,便一直到今日才见你。”容锦言语中满是心疼,“掌门的事……” “真的无妨,多谢师兄。”宁拂衣难得软声道。 她漆黑的眼珠乌溜溜睁着,脸上没什么血色,说话也软绵绵的,看在容锦眼里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容锦重重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多说,而是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乳白玉佩,递到宁拂衣面前。 “此乃子午玉,是我这次跟随元明道人去招摇山时,同旁人比试赢来的。有凝聚仙力之功效,你戴上它,往后修炼会轻松些。” “师兄,这太贵重了,我……”宁拂衣刚想说她用不到,容锦却已然捏着两旁红绳,伸手替她戴上。 宁拂衣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便任由那枚玉佩落在脖颈,接触肌肤的一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她正欲感谢,却忽然觉得周围气氛仿佛瞬间被冰冻,方才唧唧喳喳的厅堂也鸦雀无声,安静地让人心悸,周围弟子皆坐好在座位,低头看着桌面,无人敢发出声音。 一边的柳文竹急急忙忙大声咳嗽,容锦下意识侧过身,于是从他肩后露出一双犹如冰窖的眉眼来。 “褚,褚凌神尊。”容锦结结巴巴说道。 褚清秋?她来此处做何?宁拂衣诧异抬眼,只见她还穿着一身素衣,黑色长发在身后披散一半,冷冷清清站在对面。 身上的伤好似已然好全,看不出半分两日前的孱弱模样。 她没理会容锦,而是轻轻伸出手,指尖划过宁拂衣后颈,留下微凉的触感,宁拂衣身躯一颤,侧身要躲,可褚清秋却已然收回手去。 那玉佩不知何时已被褚清秋解下,被松松地拎着红绳,在半空晃荡。 “褚清秋你……”宁拂衣见玉佩被夺走,蹙眉便要同她争吵,却被她打断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