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马车远了点。
张毅没意会到,还在盯着赵文博,希望他给点提示。
“砰砰梆梆——咔吧咔嚓——”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豪华坚固的马车就变成了一地碎片,只剩下车夫和三匹戴着挽具的枣红色马无措留在原地。
楚锦佑一身玄色鹤氅,从碎片里走出来,凶巴巴地瞪着张毅。
他双目怒火灼灼,比额间的葫芦状血玉还亮上几分。
楚锦佑有点委屈地想:他想靠读书改变被废的命运,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吗?要是豫王登基,他手下这些人,想也知道结局不会太好。
张毅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不鼓励他也就罢了,还嘲讽他。
他越委屈就越生气,满腔的谴责憋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个带着哭腔的“哼!”
楚锦佑红着眼捡起书,大步走向后面的马车。
张毅看看楚锦佑又看看赵文博,对着赵文博作口型:哭了?这咋哄?
赵文博别开头,没理他。
侍卫们无比熟练地停下来收拾,清理碎片的清理碎片,牵马的牵马,不一会儿,队伍继续前进。
而张毅迟迟没有得到提示,只好自己发挥。他策马跑到楚锦佑正在行驶的马车旁边,围着马车转。
一会儿,“殿下那么厉害,背本书而已,小意思啦!”
一会儿,“殿下累不累,要不要歇歇再继续背?”
……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本书,用书脊敲敲马车一侧,“殿下要不要换本书背?”
车里的楚锦佑没有说话,同侧的车帘,高冷地掀起一个小角。
张毅连忙把书塞进去,对着看过来的赵文博嘚瑟:看!不用你,我也能哄好!
哄完人,张毅又策马凑到赵文博身边,小声吐槽:“殿下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咱们准备的马车够不够他拆。”
赵文博:“不够。”
“我就说没什么大问……题?”张毅突然一顿,“你刚刚说啥?”
赵文博面无表情地重复:“不、够。”
张毅尴尬地笑了下:“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咱们出发前准备了一共准备了二十辆马车,两辆给国公府嫡女,十八辆给殿下。”
“我前几天刚去后面数过,殿下才拆了两辆。多拆这一辆而已,怎么可能不够了?”
赵文博木着脸掀起半边眉毛:“你猜我为什么在外面挨冻?”
张毅认真观察他的表情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震惊不已:“不是吧?”
“这都已经进山了,附近也没地方置办马车啊!”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还剩几辆?”
赵文博伸出两根手指。
张毅松了口气,“那还好,给那个什么国公府嫡女准备的,挪一辆给殿下,还能撑一段。”
赵文博翻白眼,强调:“是一共还剩两辆。”
张毅目瞪口呆,突然扯扯缰绳掉了个头,“我去跟豫王商量下,让他接那个国公府的嫡女。”
不到一刻钟,张毅喜滋滋地赶上来,说:“豫王同意了,他那里有多的马车。”
“虽然他那些马车看上去寒酸了些,但是,总不能让咱们殿下受委屈。”
他说着,招手叫过来一个侍卫,“去跟前面说一声,等到了神医谷,给豫王留点位置。”
他拉长声音,着重强调了“点”字。
吩咐完,又去马车旁边兜圈。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天命之……”
“天……”
听着马车里的声音越来越暴躁,张毅的笑容逐渐僵硬。他感觉不妙,连忙跳上马车,在车夫旁边半蹲下,掀开帘子,对着马车里面说:
“殿下别气,不就是个破书?大不了咱们不背了!”
马车里的楚锦佑浑身上下尽是烦躁之气,他带着金丝软甲手套的手“砰”地一声砸在马车底板上,硬生生把底板砸出了一个洞。
砸完后神色稍缓,他恨恨的,“不就读个书,孤怎么就不行了?”
“孤才不要娶……”他突然停住,哼了一声,信誓旦旦的,“反正,孤就要背!天塌下来也不要打扰孤背书!”
张毅看了一眼底板上的洞,立马从身上掏工具,注意到楚锦佑压迫性的眼神,只好放下帘子。他跳回自己的马上,追上前面的赵文博。
指指点点:“你就看着殿下这样,折磨自己?”
赵文博闭了闭眼,只觉身心俱疲,“难道我这几天没劝吗?你看我,我嘴皮都快磨破了,他!就!要!”
他瞥了眼张毅,又说,“要是赵王或者金缨女侯来,还有点希望。就咱俩,还是省省吧。”
张毅理理身上的裘衣,“我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