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怀洲见她闷不吭声,全盘接受的样子更来气。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说些难听的话,索性直接站起来,往外走。
南嘤不忘最基本的礼貌,站起来去送他。
堵在门口的时候,宴怀洲又转回头来,低头睨着她,视线极具压迫感,但说出的话却又极度包容,“我再给你一段时间好好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我。正好老子也不想跟你做朋友,但普通同学你更是想都别想。南嘤,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酷的人,在这件事上也别落了俗。跟着自己感觉走,其它的都扯一边。”
“还有,别他妈故意躲着我,挺没劲的。你要是想通了还是今天这态度,我们就当陌生人,你放心,我不会跟陌生人多说一句话的。”
宴怀洲走后,南嘤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客厅灯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灯光下,她看着桌上那袋散落的糖炒栗子,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看得眼睛都酸痛,她才慢吞吞挪动了下身子,把那袋栗子够过来,一颗一颗地剥开,再放进嘴里,小口咀嚼着。
栗仁还是很香很软,入口甜味四溢。
落地窗外夜幕四合,远处的高楼大厦灯光也次第熄灭,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一点。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睡眠。
而南嘤在万物岑寂的深夜中,一个人吃完了所有的栗子。
胃开始发胀,眼睛睁得太久,已经开始不自觉得流泪。
人在深夜里往往最难保持理智,她也不例外。
总之,在吃完最后一颗栗子的时候,她的整个胃都被香甜的滋味包裹。
于是,之前的所有建设功亏一篑,她建起的壁垒轰然倒塌。
她知道,一切都没办法回到起点了。
再怎样伪饰,心动就是心动。
她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