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对味了。
宴怀洲拉开椅子起身出去的时候,薛让侧头看了眼慢悠悠喝水的南嘤,心里叹了口气,没忍住,跟出去试探着问了句:“洲哥,你跟南姐怎么回事?闹别扭了?”
宴怀洲大步往外走着,下颌紧绷,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漠的气息,没说话。
陈媛声全程也没说几句话,除了吃菜就是喝酒,整个人魂不守舍,起身的时候口袋里露出半截烟盒。
南嘤望着她明显消瘦了一圈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周六,南嘤还是去了槐西路,但她没有去拳击馆,而是走进了沈轻言的刺青店。
她直接去了二楼。
正好看到周燃在给顾客纹身。
顾客是个美女,年纪不大,一头波浪发,盘靓条顺。
她要纹身的位置挺暧昧,是位于左胸上不到一寸的地方。穿着条热裤,上面一个红色吊带,胸口风光毕露。
周燃埋首专注地勾线,那美女眼神钩子似的在周燃身上瞟,还做作地凹了下她那傲人的胸,低吟道:“哥哥,轻点,有些疼。”
周燃抬头,风流地笑了声,“好。你忍不住的时候跟我说。”
美女见状更是得寸进尺了,她直接仰了仰头,凑近周燃,媚眼如丝,“哥哥,对谁都这么温柔吗?”
周燃手指微微顿了下,笑了笑,没说话。
南嘤冷眼看了片刻,走过去。
那美女刚想上手,进一步的挑逗,眼神忽地瞥到后方走来的南嘤,动作停住。
周燃察觉到什么,偏了偏头,看到来人的时候,他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那美女视线在二人身上滴溜溜的转,似是揣测俩人什么关系。
南嘤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冷淡地看了周燃一眼,直接道:“跟陈媛声分手吧,别再让她对你有一点幻想。”
“你有女朋友啊?”那美女惊呼了一声。
周燃愣了愣,片刻后,他摘下手套,“先歇会儿。”
他转头对向南嘤,混不吝地笑:“这是她的意思?”
周燃可能笃定陈媛声舍不得他,没等南嘤回答,就说:“如果不是,那请别多管闲事。这是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
南嘤冷冷地看着他,“她瘦了十五斤,还学会抽烟了,你知道吗?”
周燃脸色一僵。
南嘤说:“周燃,你这么吊着陈媛声,不就是舍不得她的钱吗。从第一眼,我就挺看不上你的,但你这人有多烂,怎么玩怎么乱搞,都跟我无关。我也懒得管闲事。但陈媛声是我朋友,你要敢毁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那美女看明白怎么回事,突然笑着插进一句:“妹妹,人家闺蜜都是劝和不劝分的。你这么搞,小心你姐妹恨你哟。”
南嘤终于低头扫了她一眼,近乎蔑视,“你这么上赶着垃圾回收,我替我姐妹成全你。”
那美女和周燃脸色都煞白。
“你这小妹妹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爸妈没教育过你吗?”
南嘤冷笑:“我妈只教育过我一点,就是别当人三儿。”
那女的气得要站起来打人,正好沈轻言从一楼走上来,看到眼前情形紧忙走了过来。
他弄明白发生什么后,从中调和了一番,给那女的重新找了个纹身师,最后警告地看了周燃一眼,让他今天休息半天,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随后,沈轻言带着南嘤去了他的工作室。
他正在整理仓库里的画稿和设计图,给南嘤倒了杯温水后,边整理边跟她说:“周燃这人确实挺没定性的,不成熟,心野,不是个好归宿。这也是我之前一直劝你别让那丫头纹他名字的原因。谈个恋爱,玩玩儿可以,别认真,把自己玩进去。”
他叹了口气:“那丫头还是太单纯了。”
“不过。”沈轻言转头看她,“这件事别人不好插手。他们是分是和,都得自己走一遭,自己去决定。”
南嘤握着玻璃杯的手紧了紧,“但周燃一直在吊着声声,在消耗她。”
沈轻言:“陈媛声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她不缺钱也不缺爱,没经过磨难没栽过跟头。周燃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尝到痛苦的人。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以后的社会遇到的人,比这要更险恶,她不可能永远都活在童话里,想要什么就有。我理解你想护着她的心思,但这次对她是一种历练,她需要自己走过去,多苦多难,都是一种经验。只有这样,她以后才会一直记得这种滋味,不会傻乎乎得碰上谁就把一颗真心捧上去。”
南嘤何尝不明白这种道理。
这么多年,她也是这样一个人走过来的。
可这个过程并不好受。
她淋过雨,所以想为陈媛声撑伞。
终归,她是想护着陈媛声那颗少有的赤子之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