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八卦之术、诗词歌赋等等。”
她简简单单一数落,叶洛是彻底晕了。
她还记着宫漪说过的火刑架,唯恐在外人面前露了马脚,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我、我会好好学的。”
宫漪甚是满意,道一声安,从屋里退出去。
叶洛稍稍擦拭了一番,惦着脚遛回床上,两侧床幔被放下,连带着挡住昏暗的烛光。
床上一片漆黑,叶洛身处熟悉的黑暗中,反寻回几分安全感。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
一会儿梦到被绑到火刑架上,台下全是骂她妖怪的百姓。
一会儿又梦到被人发现了私通,围在她左右的男人都跑了不说,连着国师府的清白也不保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光破晓,叶洛才算真正沉睡过去。
国师府上的规矩,早午时间,除非国师传唤,不然任何人不得靠近大人安寝的院子。
正是因这,叶洛才没被人打扰,好生补个了觉。
一直到了辰时三刻,她才清醒过来。
叶洛坐起身,刚准备下去,就听内寝的门被敲响。
宫漪在外问:“大人可是休息好了?”
叶洛感到神奇,不知对方如何发现她醒来的。
然不等她询问,宫漪进门口先禀报一声:“今晨太子殿下又来了,因不知您意思,底下人不敢放殿下进来,不过外头还在飘雪,殿下长站府外,瞧着不是那么好看。”
“还有浔阳侯府的小侯爷祭祖回来了,他连夜整理出了府上的账簿,在外厅等着给您汇报来着。”
“还有暗一,不知他是否跟您汇报完了,您要是需要,属下再去寻他过来。”
这才睁眼多久,又是太子又是小侯爷又是暗卫的,叶洛只是听着就晕了。
“等等等等,太子殿下又来了?小侯爷又是?”叶洛喝了口温茶,她辨不出茶水的好坏,但入口甘甜还是晓得的。
“是,殿下还带了南边新贡的果子,说是来孝敬您的。”
宫漪快速寻了国师今日的衣衫,里头是一身艳红色的长袄袄裙,外面配着兔髦,红白混着,红的愈红,白的也愈白。
她将衣衫搭在架子上,继续说:“小侯爷是三年前来的府上,一直在府上做账房先生。”
至于这些人与国师有什么旁的关系,叶洛不问,宫漪也不会多嘴。
大概是刚睡醒脑子不大清醒的缘故,叶洛没想的太多,她问:“那我该做什么?”
宫漪小幅度摇摇头:“属下不敢妄言,大人您想如何做,尽管吩咐就是。”
她和叶洛相处短短两天,却也大概摸透了对方的性子。
与国师张扬肆意的威风不同,这个“新国师”,则是个胆小没主见的。
宫漪是能教她,可总不能时时替她做决定。
总归是一些见与不见的小事,倒不如让大人早些习惯自己拿主意。
叶洛想了好久,方才试探着说:“那要不,先请他们进来?”
“大人是说请殿下进来吗?”宫漪替她周全,“那跟之前一样,请殿下去邻轩可好?”
“……好。”
宫漪问:“大人是想先见太子还是先见小侯爷?”
叶洛记得,这位小侯爷是来汇报账簿的。
在她有限的认知中,账本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像她之前生活的地方,镇子上的账本,从来都是很厉害的读书人管着的。
反倒是太子殿下的孝敬,这词用的太重,叶洛都不敢应承。
本着内心深处的想法,叶洛说:“先见小侯爷吧。”
“是,属下这就差人去安排。”
即便外头有好几个人等着,叶洛这边也没太匆忙。
她梳洗换好衣裳后,又安安稳稳地吃了两块点心。
今日的茶点偏甜,换做以前,国师定是要降罪的,但这种甜腻却是叶洛喜欢的。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在宫漪的陪伴下,去前厅见小侯爷。
就在叶洛出了院子不久,一个青衣小童遛进邻轩,恭恭敬敬地给太子磕了头,说:“回殿下,大人先去了前厅,见小侯爷去了。”
话音才落,只听一声脆响。
小童惶惶抬头,只见太子一脸阴鹜。
被他握在掌心里的茶盏已被生生捏碎,碎片扎进太子皮肉中,血水和茶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往下淌,他犹不在意。
太子阴森森问:“你说老师去了哪?”
被哪阴冷的目光盯着,小童浑身发寒,颤颤巍巍地重复:“去去、去了前厅……”
太子一挥右臂,桌案上的杯盏尽被挥落。
“迟埔安……又是你抢走了孤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