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姿势看着电视。
“我说你啊,难道经常像这样捡一些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吗?”
你歪过头看了看他,发现他也正在看你。
“嗯,谁知道呢?”你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信长一脸无语。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我相信信长先生。”你说。
你能看到信长额头旁边的青筋又有迸发的趋势,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人对不符合逻辑的东西会感到生气。
“啊?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说?”他似乎是在耐着性子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绿色战士嘛。”你说,“绿色战士不是坏人。”
仿佛憋了一肚子长篇大论的信长突然露出了被噎住的表情,让你觉得很有趣。
于是你凑到了他身边,刚刚洗完澡的身体散发着舒缓的热度,你伸手帮他把黏在脖颈上的长发抚开。
“我以为你说不会怎么样的。”
“我改主意了。”
你的手顺势留在了他的脖子后方,看到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他仍是一副强压怒气的无奈的口吻:“你这个人到底有多任性啊——”
剩下的词句被你们封在了喉间。
电视机里开始播放广告,木质地板带着皮肤的温度,酒瓶上的露水顺着瓶身滑落。你能感觉到深冬的寒意逐渐褪去,被某种更为温暖、甚至滚烫的东西替代。
月色西垂,这间点起灯光的公寓只是繁华城市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新年夜,半座城市正在狂欢,另外一半则在沉睡。你们交织的喘息声是城市安静的白噪音,融入更庞大的整体,就像水滴入海。
天边渐渐泛起白色,群星隐去,新的一年开始了。
到头来,“好好休息”终究只是奢望。
你躺在床上,看着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探出头来,放眼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
在这个静悄悄的早晨,虽然你的□□感到酸倦,精神却异常轻盈。
耳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
你看向那个身影。
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身上纵横的疤痕,你用手去抓那头长发,想起昨晚你们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又顺着后背的疤痕轻轻向下摸去,指尖在一只黑色的蜘蛛纹身上停了下来。黑色的蜘蛛有十二条腿,中间是数字1。
“别乱动。”
你听见他嘟囔道。
“原来你醒着呀,信长先生。”
“动静那么大,任谁都会被你吵醒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还挺安静的……”你没有把手拿开,反而将手心贴在了那只黑色的蜘蛛上,那只手被信长反手捉住了。
“果然我不该看在你是普通人的份上就手下留情的。”
“信长先生不要小看普通市民啊,我难道担不起你的全力以赴吗?”眼看着你的挑衅就要成功,你忽然坏心眼地笑了一下,转移起话题,“说起来,信长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昨天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剧组的演员,不过……演员身上不会有这么多伤吧?难道是……特技演员?”
信长又用那种无语的表情看着你:“你就想不到什么别的?”
“嗯……保镖?被追杀的武士?啊,我知道了!”
信长抬了抬眉毛看着你,像是在等着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信长先生是那种为了守护同伴而战的孤胆英雄。”
“错得离谱。”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哈哈,你要喝咖啡吗?”
“不睡了吗?我记得你说要好好休息。”他一只胳膊撑着头看过来。
“可是我睡不着。”
“那就喝吧。”
你起身,穿着背心和短裤,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光着脚走向咖啡壶。
拿上咖啡壶后,你拧开水龙头想要接水。
“哎呀。”
“嗯?”
“我忘了,水管堵上了。”
虽然没看到信长的脸,但你都能想象出他那副表情。
很可惜,今天的咖啡生活只能到此为止了。但就在你这么半是乐观,半是放弃地想着的时候,身后出现了脚步声。“是哪?我看看。”
你一仰头,就看见信长站在你后面,垂头看了过来,长发落在了你的脸上。
“信长你还会修水管吗?好厉害。”你看着他一手把你扒拉到旁边,说着,“总感觉是我赚到了。”
信长瞥了你一眼,没说话。
你找了个毯子裹着,坐在旁边看他忙活。
“信长先生修水管的样子好帅哦。”你说,“要不要留在我家?虽然我的工资也没有那么高,但支持两个人的开销应该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