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面前。
他伸手去抓笔,手铐沉重让他不方便,袖子和铁链也妨碍手腕用力,太子命人卸下。
方鉴活动了下手腕,卷起袖子,根据姚家管家的描述,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面容,然后落笔,一气呵成将舞弊考生的面容绘出来。
内卫拿给管家确认,管家见到画像便认出的确是买题的考生。
袁大人立即命内卫去查人抓人。
方鉴又根据管家的记忆,绘出了其他几人,管家只看一眼便能确认。
毕竟买题的考生太多,管家所记的人也有限,只有几个人,管家也只能够大致记住一两个特征。方鉴这边绘不出人像,根据管家描述画出的半画,特征都很鲜明。
管家确认一幅,内卫就立即去查人抓人。
一直到傍晚,能够绘出画像的人已经全部被内卫捉拿归案,并让管家一一确认。
内卫不断抓人在书生们中间传开,引起不小恐慌。
当夜内卫再次对考生严刑审问,有两位考生当夜就招供,其他考生则咬紧牙关不说,即便有管家的指认,依然否认。
太子端坐殿中,正在翻看面前案上折子,柳雅元求见。
柳雅元手中拿着一份折子进来,太子疲惫地吐了口气。
这些天又是舞弊案的事,又是谋逆考卷的事,还有朝堂上的其他事情,忙得团团转,每天脑袋都嗡嗡的,现在又来了。
太子捏了捏眉心,语气含愠问:“什么事?”
“回殿下,是关于杨徹身份之事。”
太子才想起来前些天让柳雅元查此事,这些天忙着都忙忘了。
“查到了什么?”
柳雅元清楚太子想要的答案不是众所周知的,而是从犄角旮旯里发现的隐秘。
“微臣这些天查下来,发现杨徹的身份有很多巧合之处。”
太子点点头。
柳雅元继续说:“杨徹在十六岁之前,就是癸巳年之前,杨家上上下下,包括亲朋好友,从没有一人得知杨泉在外养过外室,更没有人知道他有个私生子。
听闻杨泉大人与夫人鹣鲽情深,成婚十七载,杨泉大人从没纳妾收房,与夫人恩爱如新婚,没有任何迹象露出杨泉有外室的可能。
杨徹当年被杨家认回,开口就是华阳口音,自称是其母是华阳人,但是京城查不到其生母和外祖家的任何消息。杨徹回京后也并没有拜访生母娘家举止。
当年杨徹回杨家的时候,身体虚弱,养了很多年。对外声称是自小落下的病根,也有人说是伤病。回了杨家一直都是身边护卫张延照顾,这个护卫也是华阳口音,似乎是华阳人,同样查不出来历。”
“查不出?”
“是。”
太子拧眉琢磨片刻,示意柳雅元继续。
柳雅元又道:“微臣发现,杨泉大人当年进京赶考在汝宁府遇到劫匪,是伏岳相救,随后二人关系亲厚,伏老太傅当年还亲授过杨泉,算有实无名的师生。杨徹的老师是孟长垣孟公。杨徹进京后与方鉴关系不一般,春闱其间遇刺,就是在方鉴家门口的巷子里。”
他打量着太子的神色,又小心地压着声音道:“杨徹回京后没多久就和平江公主联系。”
太子眼皮忽然抬起,眼神冷冷看过去。
柳雅元躬身垂首不敢再多言。
他说的已经够多的了,说到这个份上太子也应该怀疑对方的真实身份。
“当年他不是死了吗?”
“他”指的是谁,无需言明。
“刑部案卷记载,是病死流放途中,就地掩埋。微臣找到了当年押解的官差,他们说当时人没多久就断气了,但没有掩埋,只是丢进了山林中。”
太子再次沉默,目光紧紧盯着柳雅元。
当年无论病重还是伤重,与流放途中重病重伤时间和事情上都符合。
杨家和伏家有渊源,与孟家没有交往,但是伏家与孟家有渊源。
太子也知晓,这么多年柳雅元对平江公主的感情,和私下做过的事情。
细想杨徹的样貌,和但年的伏清相差很大,不似同一个人。
那份熟悉若是说伏清,似乎又不是。
这一切都是推断,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能从根本上确定杨徹的身份就是伏清。
但这个结论,还是在太子的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太子直接给袁大人密令,让他暗审方鉴,找到杨徹的真实身份。
袁大人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太子的用意和所怀疑的身份,当即心中唏嘘不已。
方鉴对于杨徹的身份所言的既是众人所知,并且言说相信。
“你知道本官问的是什么。”
“大人问的不就是杨会元的身份吗?罪民也就知道这些,至于大人说罪民与杨会元的关系,不瞒大人,我二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