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都没再见过我那个邻居——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他应该还没起床,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又早就待在家里了。总之,大概就是时间刚好错开了。我时常会想,那天早上的偶遇也许就完全是个意外,因为你看,按照我们各自的时间线,根本没可能交汇在一起嘛。
其实我从第一见面就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总觉得似曾相识。但我又很确定,在还没搬来时,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的生活中的的确确没有遇到过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疑惑归疑惑,毕竟,我又不可能当面去问他:“喂,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不觉得这近乎套得太拉夸了一点吗?都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了!
周六这天,我难得地睡了个舒服的懒觉,一直到10点30,我才掀被子起床。洗漱完毕后,时间已经将近11点,想着反正也懒得做饭,那就干脆早饭中饭一起在外面解决算了。
随便找了件宽松体恤和运动短裤换上,我扣上鸭舌帽就出了门。虽然9月份已经算是步入秋季了,但大中午的气温仍旧有着夏天的味道。
找了一家附近的拉面馆,我看了看满员到毫无空座的店内,对老板说:“大碗叉烧拉面,打包。”“好嘞!”“对了,不要放酸笋。”“好的,请稍等。”
百无聊赖地站在店门口,我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瞟。自然而然地,我的目光飘出拉面馆,向马路对面飞去,那里有个西瓜摊。“老板,我去对面买西瓜,面等会儿回来拿!”嘱咐一声,我抬腿便走出店门。
“西瓜怎么卖啊?拿半个。”
看着摊位上鲜翠欲滴的西瓜 我暗暗咽了咽口水。
“我这瓜才摘的,新鲜着呢,半个不卖。”
“啊?那,那好吧,那就买一整个吧。”
龇牙咧嘴地提着西瓜往回走,我现在很纠结等会怎么在提着瓜的情况下把面平稳地带回家。实在是失算了,本想着就买半个的,结果人家不卖!我都已经是选得最小的一个了,居然还是有7,8斤重。
回拉面馆拿了面,我一手端着面一手提着瓜,小心翼翼地往小区走。一路上我都低头盯着手里的面,生怕撒了。由于两只手受力极度不匀——一只手拿面,虽轻但得求稳;另一只手提瓜,虽不求稳但却极重,没走多久我的手臂肌肉就颤抖起来。
不行不行,我撑不住了,得歇会儿,再这样下去,非得泼了面砸了瓜不可。
我勉强移动到小区门口,正准备放下瓜歇会儿,带着帽子的头突然一轻。“小孩儿,才起床啊?”顺着声音回头,果不其然是我那个多天未见的邻居。此刻,他就站在小区门口,修长的手指悠哉悠哉地转动着我的鸭舌帽。
我想要回我的帽子,但又苦于没法腾出手,只得沉了脸:“帽子还我,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
“啧,小气的小孩儿。”他砸了咂嘴,一把将帽子扣回我脑袋上,力道大地我踉跄一下,面汤都洒出来不少。
“你……!”然而,还不待我发作,提着西瓜的手便一轻。“小孩儿,我接一个朋友,等他来了顺便送你上去。”
抬手把帽檐几乎压倒脸上的帽子扶起来,我小声嘟囔着,“谁要你这么自作主张啊。”好吧,其实对于他要送我这事我挺开心的,毕竟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但是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唱唱反调。
“你这小孩儿,还不领情啊?”
“你刚刚害我面差点撒了。”
“我这不是帮你提瓜了么?”
“一码归一码,况且我还得等你,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我那卷毛邻居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真是麻烦的小孩儿。”
嗯,我很确定他墨镜后面的眼睛里一定满满都是嫌弃。
“喂萩原,你还要多久?已经到了?在哪呢?”他扭头向小区外张望,随即挥挥手,“这儿,这儿呢!”
然后我看到一个头发略长的男人走了过来,大概和我的邻居差不多年纪的样子。
“哟松田,交女朋友了啊?”叫萩原的男人将手臂熟络地搭上卷毛邻居的肩。
“这小孩儿?”卷毛邻居嗤笑一声,我看到他冲我努努嘴,“才搬来不久的邻居,别看她现在这样,凶着呢,还小气又霸道。”
我顿时气急。“谁叫你在楼道里抽烟的?谁叫你抢我帽子的?谁叫你大晚上走路搞得像个坏人一样的?”
叫萩原的男人愣了愣,然后大笑起来,笑得腰都弯下去,半天起不来。“像个坏人……小妹妹,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我哪知道,他又没告诉我。”我没好气地道。
叫萩原的男人终于直起身,“他呀,他可是个警察。”说着,他拍了拍卷毛邻居的肩膀,“还有松田啊,没事别老欺负人家。”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那家伙,成天吊儿郎当叼着支烟的卷毛邻居,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