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知道。”
叶茉莉的语气愈加轻柔:“顾院士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实验室?”似是怕触了面前男人的逆鳞。
江胜寒抿了抿唇,他抬眸定睛看了叶茉莉一会儿,她突然感到有一丝紧张。
他终于又开了口:“快了。”
叶茉莉顿时松了口气,她从酒箱里拿出好几瓶啤酒,动作迅速地拉开所有拉环,啤酒瓶瞬时像泄了气,个个向瓶口处吐着气泡。
她递给江胜寒一罐,啤酒溢了出来,流在了她白皙的手上,但她浑不在意。
突然,叶茉莉的声音抬高了几分:“你今天,只许喝一罐!剩下的所有,都是我的!”
说罢,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江胜寒终于被她这样子逗笑,轻点了几下头算是认可。
酒过三巡,被捏变形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叶茉莉趴在桌子上,脸上一片狭红,嘴里还不停地在嘟囔着什么。
对面的江胜寒则一脸清明,他确实只喝了一罐。
他看了一眼时间,便起身推了推叶茉莉,而对面的女孩只是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趴着。
江胜寒有些无奈,他虚扶着叶茉莉的腰,勾手将她搀了起来。
江胜寒转头看了看便利店内,收银台前的少女扎着清爽马尾,不施粉黛的脸庞清爽而干净,唇红齿白,一侧的脸颊因一只手撑着而变得肉鼓鼓的,她正低头专注地看着什么。
江胜寒收起了目光,他微俯下身,将叶茉莉的两只手环住他的脖颈,两手隔着布料托住她的大腿,一用力便将叶茉莉带到了自己的背上,慢慢地朝大学城的方向走去。
凌枝月用余光看到两人相扣的身影,立时放下了手中的书追了出去,但他们已经走远。
其实刚刚她并没有在看书。
这一晚她不知怎么地,自江胜寒和叶茉莉坐在外面,她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任何东西。
她偶尔装作不经意间看向门外,也只看到那女孩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而对面的江胜寒则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喝着那罐青啤,始终一言不发。
凌枝月笑了一下,似是在嘲笑自己。她抖了抖手上的大号黑色塑料袋,将桌上地上的垃圾全都揽了进去。
之后的好几个晚上,凌枝月总是带着期待朝门外望去,又失望地转过头来。
*
又是一个夏夜,凌晨两点,凌枝月正蹲在地上理货。
这几天她频频感觉到有些胸闷气短,但每次只是难受一小会儿,她索性没当回事。
门铃提醒有客人来了,凌枝月转头望去,只见江胜寒穿着短裤,吸着拖鞋走了进来,她看了看他身后,并未见那天那个漂亮女孩的身影。
他直接走向酒水货架。
凌枝月佯装不在意般走到收银台,眼睛却偷偷瞟着酒水货架前的身影。
一、二、三……四、五……六、七……
江胜寒在怀里揽了七罐不同品牌的啤酒,走到收银台前,下巴向前努了努,示意凌枝月结账。
凌枝月从他怀里抽出三罐,他才得以将剩下的啤酒全部直立放在台子上。
她有条不紊地扫货码,心跳却一直鼓鼓的。
江胜寒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收银屏幕。
就在凌枝月将要扫最后一罐酒时,江胜寒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突然开了口。
“KTV那边的班不上了吗?”
凌枝月手下的动作一顿。
她迅速整理情绪,抬起头笑着对他说:“是啊。便利店里更舒服。”
江胜寒了然般点点头,掏出钱包结了账。
他俯身将收银台上的啤酒都揽在怀里,转身出了店门,面朝马路坐在了外面的座椅上,拉开拉环,沉默地喝着酒。
之后的每个晚上的凌晨两点左右,门口的“欢迎光临”声总会准时响起,他总是买上七八罐啤酒,就坐在门外的座椅上,直到天亮。
或许是形成了某种默契,自那天江胜寒主动开口询问后,他们两后来没再说一句话,往往是他揽了酒放在收银台,凌枝月便自觉结账,之后他便坐在座椅上喝酒,她则在忙里偷闲看书。
说来奇怪,其实之前凌枝月一个人上夜班是有些害怕的,夜班的客人多是买酒买安全套的,有时一些醉了酒的男人会在她结账时,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还有些甚至总在门口徘徊转悠,眼睛却在偷瞟她。
凌枝月被盯着时虽面不改色,心里却止不住地打鼓,手也不动声色地放在收银台下的“一键报警”器上。
但自从江胜寒天天过来买酒,虽然两人一句话不说,凌枝月心里突然觉得很安定。
即使有些状况还会时不时发生,但她却不再感到恐惧害怕。
只是这几天她明显感觉身体不太舒服,胸闷更加频繁,持续时间也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