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比妈还狠,“你都干空三包了,不齁吗!”
“它是咸的。”公冶强行狡辩。
“咸的也不能多吃,”邓烟雨秉持抗拒从严的教育理念,叉腰训道,“你看哪只狗狗可以顿顿吃咸的?吃多了会减寿的知道吗?”
公冶:“……”可我不是狗。
“起来,”她拉着他胳膊,往厨房重地去,“我们今天做炒三丝,烧一锅青菜鸡蛋汤,先淘米蒸饭,再洗菜切菜,很快哒。”
“饶了我吧。”公冶自讨苦吃,哀求道。
“乖徒儿,不要放弃呀,不是你说要学做饭吗?”邓烟雨系上印着Q版绿眼獠牙小怪物的围裙。
围裙是前天她在网上精挑万选买的,半夜下单,早上就显示派件了,这速度多半是乘了筋斗云,对比给公冶买的手环小礼物,付款以后跟死了一样躺在待发货栏不动,和客服问过催过求过,好不容易启程了,这会工夫还在邻省吭哧吭哧中转,两者的物流服务差距鲜明得惨烈。
“你来切萝卜,”按下电饭锅的蒸煮键,邓烟雨将一把明晃晃的小菜刀郑重交到公冶手上,“慢慢来,刀垂直,身体侧点,小心切到自己手。”
“放心,切菜我还是行的。”
于是他一刀下去,嘣的一声!菜板如临大敌虎躯一震,一块橙色不明物体咻地破风射出,迅猛得影子都追不上,擦过邓烟雨的刘海就朝墙壁誓死一撞,不待缓冲又借力弹去地面,围着他们两人来回嘣嘣嘣走火,子弹般飞了几下最终和抽油烟机头对头响亮一碰,直线掉进刚洗好的一口汤锅里。
邓烟雨被风掀起的刘海也在这一刻刚刚好地落下来:“……”
公冶失魂落魄丢了刀,看向呆鸡师父,慌得不行:“你,你没事吧?”
“我……大概应该可能也许还好……”邓烟雨寻寻觅觅,在那口锅里找到了橙色不明物体——英勇创死的胡萝卜块。
邓烟雨对着它合十。
萝卜——愿你在天之灵安好。
“继续。”她吩咐道。
“还要我切?”公冶看了看裂开的菜板,想问问她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今晚可以平安走出这间厨房,“我一碰厨房用具就控制不好力道,很危险。”
“不要怕,我都不怕。我既然收了你,”邓烟雨持紧刀,笃笃笃丝滑快速地切起了土豆,面色平静且大义凛然,“就要对你负责。”
听了这话,公冶有点感动。
“但是,”邓烟雨手没停,死亡的眼神抬起来,寒气森森逼视他,“你打游戏单手我不管,你切菜,不可以单手,公冶渡莲警官。”
“……我,知道了。”
“另一只手要握着菜,慢慢来不急,看清楚切的是菜还是手再下刀。”邓烟雨转而沉思,他若真切断手指,那该如何是好?美食家可没有少胳膊少腿还能神乎其技长回来的再生功能吧!
她先不管土豆,凑过去盯着公冶切菜。
有节奏的进刀声响起,萝卜在刀背后面一丝一丝堆起来,邓烟雨没想到他一举得真传,喜出望外,像支单人啦啦队为他拍手鼓励,阿谀奉承:“太棒啦公冶警官,我就说你行吧!你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啦!孺子可……”
好话还没开出个头,公冶的手指就切开了,血珠滚出、淌下。
他对肉没兴趣,本来体力方面就吃亏,一失血,岂非把半条命都失掉了,邓烟雨慌得满厨房找纸,公冶倒不在意,若无其事拨开冷水,冲洗手指。
半分钟后,手指愈合,伤痕都没了。
邓烟雨:“……”
这该死的快速自愈能力,她也好想要。
“你跟我聊会儿天,”公冶说,“我专心切菜会切到手,分散注意力反而不会。”
什么?正常人会有这需求?邓烟雨无语到家了,突然脸色一变:“我还真有个事要跟你说,你好好听。”
往锅里添水,尹理事的脸飘浮于澄澈的水面,她心有余悸地吞咽:“我今天在超市遇见了顶级美食家。”
身旁的切菜声明显一顿,随即恢复如初。
“可吓死我了,就你去拿酸奶那会儿。那个顶级美食家看起来超有钱,还认识你,要我转达一句话给你,”邓烟雨拨起龙头把手,感慨道,“都说顶美是国家生命上的财阀,依我看老百姓的钱也被他们捞得不剩了。”
“顶美做不到。我们国家目前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财阀,有资本垄断的也是从政一派,这些人一身清白走得够高了,单为国家做事,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往下才是一些巨商和白手套,这拨群体也就玩得花,山腰上称个王,没能力也没胆子染指政权,而顶美在全世界屈指可数,他们分裂,无血缘,组不成家族,更不用说把手摸到国家命脉上往人民身上压榨。所以即便目前大环境再荒诞,统治权仍然捏在国家自己手里。古洛情愿养着一笼子只进不出的貔貅,也断然不会容忍贪婪到最后把自己都吃了的饕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