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到手,疼得不开心了。”
做个饭还能这么玻璃心,男人呀……
邓烟雨摇摇头,谁叫他惹自己如此怜爱,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你今天已经很成功了,没有把厨房炸掉,要给你点个赞。”
可惜邓烟雨的赞没机会点出来了,公冶先抬手,搂住她的小脸,贴着温暖细嫩的肌肤寸寸上移,五指轻插入发,挠了挠这颗卷毛小脑袋。
这份爱抚来得太猝不及防,邓烟雨心慌地问他:“怎么了?”
公冶敛着笑,说:“你头发上有萝卜丝。”
邓烟雨脸一红,说赶快帮我摘了,还挥舞小拳头叫道“你怎么切的,咋就嘣我头发上来了”,没骂他猪已算客气。
“我把这些切完。”公冶不愿半途而废,折腾完萝卜就去折腾大白菜。虽然切开手指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但切开五次就有点过分了。
他旧伤未愈复添新伤,断断续续地流血,邓烟雨别提有多后悔,她已经不指望他会个一式半招了,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公冶警官,你去休息吧,我放过你了,真的,你别切了,我害怕。”
这话感觉在哪里听过,公冶笑意难掩,放下手中的活。
“收尾工作我来,你做得很好了,一百分!快去打小银管吧,求你了。”
邓烟雨把他推出开放式厨房,让他去玩去吃零食,公冶回头问她:“你要把我逐出师门了吗?”
“为师就你一个徒儿,舍不得啦,得宠着。”
“谢谢师父。”
“快去打针!”
公冶能听她话就怪了,小银管里面有安眠成分,他怕此刻打了,夜间保护期间会犯瞌睡,只能熬到凌晨六点来上一针。
邓烟雨金口玉言允准他吃甜食了,可他这次倒意外听话,没动茶几上堆成小山的罪恶源泉,走到阳台前拉窗帘,见天色完全抹黑。
两个小时前。
一辆银灰奥迪怒气冲冲轰着油门飙上台阶,轮胎哧着火星子,尖声急刹在宾至KTV大门口。
傅贤摔门下车,车钥匙掷给小跑过来的泊车员,其他人默默无言跟在后面。
旋转门优雅地运作着,他气得想一公斤火药炸了,走了旁边的玻璃小门,服务员着急忙慌为他拉开,厅堂内装修成金碧辉煌的古典欧式风,他踩着反光的大理石花地板,蹬上雕刻复古的双分式楼梯来到二楼,一脚踹开某间包厢,满身火气张口就骂:“你去把那只花枝鼠给宰了!”
卡座尽头烟雾缭绕,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头夹着烟,一双锐利的黑眸若明若灭地撩起来,冷刺在傅贤身上,没有说话。
“她雇了个美食家打手,”傅贤挥走沙发上碍事的衣服,一屁股坐下,“还是珍美,你养的小老鼠长本事了!”
黑眸男子翘着二郎腿,身体慢慢离开沙发靠背,往烟灰缸里撵灭猩红的火。
半晌,他神经质发作地抄起一瓶酒,对准桌角砸下去,气势狠辣得仿佛要拔枪杀人,追来的男男女女皆冻在门口,不敢往里挪半步。
他站起来,颀长的身影跨出烟雾,西装衬得他瘦薄妖冶,质地泛光的黑衬衫松垮掉着,锁骨处的银链还啄着女人的口红残痕。
他亲切地冲傅贤笑:“花枝鼠是你叫的么?”
傅贤抬头,打量他脑子敲昏发神经的样子,觉得他真应该快点去市医院挂个脑科看一看:“你、你不总是叫她花枝……”
嘭!
又一瓶酒在傅贤脚边死了个粉碎,泡沫溅脏他的鞋面。傅贤脸色难看,声量打蔫:“邓……邓烟雨,行了吧,祁宴,你他妈能不能听重点?”
“让你们买好东西去别墅,”祁宴扔了碎酒瓶,吊儿郎当仰起头,揉着烦躁的眉心,“到我这就是为了发通火?”
“我看你这段日子见不着邓烟雨,脾气一天比一天爆,”傅贤也不示弱,往他疤上撒盐,“手也怪痒了吧?特来和你说一声。”
“你可以死了。”男人一脸阴险的兴奋,看来真希望他去死。
“公安那边你有人吗,把他处置了,”傅贤说,“我爸为着上个月的事还在气头上,肯定不帮我料理,你捞我一把。”
“你当公安是什么地方,说得跟菜市口砍个头一样容易……”祁宴拿出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爸天天教狗坐下是把你捎上一道教了吗?”
傅贤缄默着,没应这声骂,斜眼见祁宴低垂脖子,重新叼了根儿烟,拢燃一捧火焰,吐出白雾,说:“公美。”
“啊?”傅贤皱眉,“你说什么?”
“她到现在没来学校,保不准被苏赞种了点东西……”祁宴细长的眼眸勾着点阴鸷味,“你知道标记吗?”
“知道,美食家的‘储备粮’呗。”
“小老鼠住院那么长时间,公安会嗅不出她身上的味儿?听你说那家伙还是只珍美,必是公安那边的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