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了,还是趴床上和蛋宝聊八卦,抑或是扑在漫画前笑得不亦乐乎?
想回到她身边。
“莲?”张烬在那边反复叫他。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不要,”公冶被陵园一阵长风解救般冻醒,咬紧了痛感复发的獠牙,艰涩出声,“再来找我。”
电话那端一度静默,随后拉开沙沙摩擦的杂音,张烬尖锐的质问如钢铁拧碎扎进脑海:“你在歌华的卖身契只有十年,你没忘吧?”
“……”
“当年熊小滚凭一纸跨省征用把你调走,他初任GS指挥官,行事作派和吃人的你们简直无差,你还记得吗,那份公函盖的不是歌华市公安局的章,而是公安部的鲜章,我们不好违抗,依了他,但当时纸上写着什么?”
“写着十年。”
“他只要了你十年,还是‘征用’,连基本的人权都不给你。公冶渡莲,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救你,你到现在为止,都属于我们瑶光省。”
“别想一辈子躲在歌华,你躲得了么,你迟早要回来。”
“好好考虑清楚该舔谁的脚,再来和我谈判吧。”
对方挂断,一串嘟音宛如打下廊檐的雨珠,溅在不堪一击的鼓膜上。
满园死寂。
他扶住父亲冰冷的墓碑,跪了下去。
十分钟后,公冶离开陵园,在午饭前开车回了家。
客厅四下悄无声息,窗帘依旧合拢,光线暗蒙蒙罩着简洁的家具,仿佛邓烟雨从来不在。公冶望了一眼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他走过去,轻轻一碰,门没锁,掩着。公冶隔着门问:“起来了吗?”
几秒之后,里面抖出一声:“嗯……醒着……”
“我进来了。”略略等一刻,公冶推开门,见邓烟雨卧在床上,床边放着垃圾桶,而她蜷缩成一只熟虾,发丝贴脸,冷汗直冒。
他不由惊道:“你怎么了?”
“公冶警官……”邓烟雨前边吐过,没吐出什么货,严重失色的嘴唇张合,顾不上难为情,说,“我来例假了,太疼了,起不来……”
这个世纪大难题丢给公冶等于打蚊子喂象,无济于事。他没经验,确实不知该怎么弄,半天蹦出一句:“要喝红糖水吗,我给你泡一杯。”说罢迅速行动起来,转身欲走,邓烟雨急忙叫住:“红糖不管用,你……”
他今日一身黑装,气息缜密得像个高层干部。邓烟雨目光热热地投注在他垂落的手背,那双她暗地里贪图了很久的手。
“你……能帮我揉揉肚子吗?”邓烟雨痛迷糊了,心情糟坏,弱得似个犯了病没气力的林黛玉,伏在软枕上,泪嗔嗔说,“我冷,你能不能……”
公冶站在原地片刻,走了过去,将软得一塌糊涂的邓烟雨小心扶起,坐到床头,让她靠向自己。邓烟雨耸了耸鼻子:“你身上有寒气。”
“我刚从外面回来,”公冶伸手,隔着被子摸在她肚子上,“这里么?”
邓烟雨:“往里摸。”
公冶:“……”
邓烟雨:“也不要摸,就放着……你手暖不暖?”
公冶:“暖的。”
邓烟雨捏了捏他的大手,是暖,骨节修长,她需用上自己的两只小手才能堪堪握全:“我昨天忘记买暖宝宝了,只好借你的手来暖暖肚子。”
公冶内心挣扎一番,手滑向被子里面。
邓烟雨昨晚睡前腰酸背痛,发现自己提前来了,垫好加长卫生巾躺床里,就再没出来过。蓬松的被褥散发着沐浴露味,和她暖洋洋的体香。
公冶的手再暖,也不比人体的体温烫出的暖意。他凭感觉摸索进去。
“不是这里,下面一点,”邓烟雨故意骗他,说,“你要摸到我胸了。”
“抱歉。”
“公冶警官,你不要紧张……”邓烟雨觉得他好玩,乐了一声,公冶不是滋味地说:“你真的痛么,还有心情笑。”
“痛啊,我前面痛得满床打滚找你求救,你不回我。”
“我出去了。”
“你出去了,不好给我发句微信吗,我叫天天不灵,叫你你不应,一个人快绝望死了。”
“行行,都是我的错。”话音刚落,公冶摸到一团软乎乎的肉。
太软了,小小一口果冻,软得他指尖微颤,想用力捏一把。
“啊。”邓烟雨轻声惊呼,公冶更紧张地问:“怎么了?”
“好舒服,”邓烟雨像化开的冰淇淋,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你的手刚刚好可以裹住我的肚子,好神奇。”
公冶:“……”好折磨!
一室安详,蛋宝也睡成头死猪,没个声响,时间滴答流逝着。公冶尽量逼迫自己放空,或者去回忆几则国际新闻。邓烟雨稍微缓解一阵,冷汗犹在,她呻|吟了声,不满意地说:“能不能不要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