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诸葛青的儿子办周岁宴,王也特意从阿拉斯加赶回来,给他干儿子送了份礼。
是他自己制作的一个流沙计时器。里面的沙是他临走前才想到还得给干儿子准备礼物,从海滩上随手抓的一把。
“你这……”虽然干爹当得很敷衍是没错,但自家具有傲娇属性的儿子在他怀里笑得很欢快也没错,诸葛青决定放过他,问起他的近况。
但他却没什么可聊,瘫坐在位置上,兴致缺缺,“和工会、学会那边扯犊子,这些工作上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好吧?”
公司不养闲人。当初他在苍山事件中被赋予了多大的权力,这些年就承担起了多大的责任。如今,他已被调入外联部,负责处理国内异人界一切所需对外交涉事宜。要说不累……
呵。
不过也有一些便利可言。比如,为了应对某些不便言说的特殊事件而临时召开的联合大会,或者其他紧急事件,他们这些部门成员基本都要常驻美国。
虽然美国也就这样儿,还没北京好呢,但是……怎么说呢……
唐人街好歹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时差还没倒过来,他打着哈欠道:“要是不谈工作还好……平常没事就走走逛逛呗。可能是年纪到了,现在路过一些风景,人和事,情绪也变得平和了很多。”
傅蓉来抱孩子,要去跟她母族的长辈打招呼,他把孩子给她,端起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不过说起这个……前儿我逛超市,钱包被扒了……”
所以,该气还是得气。钱包一没,他买东西结不了账,跟店家说了好半天才同意开支票。
妈的。哪个孙贼这么不长眼。他咬牙切齿。
青扑哧一声笑出来。但见他那眼神像刀一样的甩了过来,他又赶紧打了岔,“那啥,你坐会儿,我去接客。老张他们也要来了。就这一桌,你把位置占好,别让外人坐了哈。”
溜之大吉法,比什么方法都好使。
得了您。他挥手示意他走快些,别扰他清净。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这话还真不欺人。青这家伙魅力更盛当年,现在堪称一行走的中央空调,无论往哪儿站都容易招人瞩目,也不知道傅蓉这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
唉,快五年没回来,老青居然连儿子都有了……
杯子里的水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他伸手去够茶壶,准备再倒一杯,却不期然的听到一声温温柔柔的喊。
在叫他的名字。
在叫王也。
这时候,谁会对他直呼其名?
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转身去看那人。但哪有他以为的那个人?不过是个他不认识的女孩儿在叫他。
“您是?”哪怕已经在美国常驻了快五年,但他的口音依旧未被同化半分,还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见他望过来,女孩儿连忙羞涩低头,抠着手指头走上前做介绍,“我叫诸葛晴,常听青哥和蓉嫂子说起你。王、王道长,方便加个微信吗?以后我有术法上的问题,也好请教你。”
唉。他叹气,“老青不挺厉害么?你有什么问题,就找他吧。要是他解决不了的,我估计也悬。再说了,我现在常在国外,姑娘你这边要是有问题找我,我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委婉拒绝,并也用了同样蹩脚的借口逃离现场,“那啥,我老青刚才对我说,我有几个旧友马上就要到了,我先去会会他们去。”
说完,他就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女孩儿把手背后,堵着气去踢了脚桌子。
臭男人,又输了。
她不情不愿的回去接受玩游戏失败后的惩罚,王也则脚步生风似的走去了正门,暗道自己逃过一劫。
诸葛青在门前迎客,见他出来,问他怎么了。他摇头叹气,“你家小孩儿玩游戏呢,我出来清静清静。”
这让青揶揄,“怎么?现在年龄大了,又爱清静了?”
瞧这话说得,这个“又”字多刺耳。他摆手打岔,“老张他们怎么还不来?”
“要到了。话说,你见他们,伴手礼备好了没?”
这就很……
他惊愕,“不该是你们给我准备接风宴吗?”
青不想理他,“你就等着被老张敲吧。”
所以,在宴席上,哪怕他巧舌如簧,也架不住余众帮腔,能说会道,王也最终还是被张楚岚敲了一顿烧烤。
也没去外面吃,就是晚宴结束后,他们几个老友摆起一个大火盆,在院子里架起烧烤架,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七七八八的聊起时事近况。
期间难免问到他最近在做什么,他便把告诉给青的话又给他们复述了一遍,顺便也礼尚往来,问起他们的近况来。
张楚岚么,也就那样儿。大学顺利毕业后,他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公司,继续干着临时工的活儿。用他的话说,“外边儿工作多